“祁菱說你是她的妹妹,同父異母的那種,說當初她的父母原本都恩恩愛愛的在一起了,結果你的母親橫插一腳,利用權勢強迫讓她的母親和你們的父親分開。”女生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感覺一盆狗血潑在身上,好生戲劇!
“後來你們的父親無可奈何,被迫娶了你的母親,一對真愛被拆散了,幸好再後來老天開眼,讓她的母親和你們的父親重新在一起了。”
染白修長手指支著漂亮額角,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眸光,沒說話。
感覺完全被無視的說書先生備受冷落,最後抬了抬下巴,悄咪咪的跟染白小聲說話:“真的是這樣嗎?”
染白:“不是。”
她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神情冷淡漠然,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或者說其他這種比較見不得光的事情被說出來後驚慌、不安、憤怒的表情。
女生感覺這個新同學真的很奇怪,就像是懶得偽裝,遠離世俗的存在,不沾染絲毫的煙火氣,獨立於世,眼底十有八九都是染了風霜冰雪的冷漠,像是冬夜清冷的月,也像是深海,冷而孤獨。
“你怎麼不和其他人說啊?”女生越發覺得這人很怪了,她友好善意的提醒道:“你要是不理會的話,謠言會越來越厲害的,而且你不說,他們都以為這是真相。”
染白平靜嗯了一聲,她在女生不解的神情中言簡意賅的說了一聲謝謝,音色三分冷,波瀾不驚的很。
女生莫名有些受寵若驚,擺了擺手,一笑,說沒什麼,畢竟她原本也只是因為好奇。
染白道謝後就離開教室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那裡。
金烏西沉,天邊染上了一層橘紅色,火燒雲似的,日頭有些昏沉的,風吹過枝頭,樹葉沙沙的響。
因為學校距離家裡很近,所以祁菱並沒有住校,而是選擇了回家。
今天司機並沒有來接她,她是一個人回去的。
但是祁菱並沒有想到,會在路上碰到攔路的。
少女就那麼靠在不遠處的地方,長腿隨意搭著,她穿了一身黑衣,暗黑的顏色,襯著更加冷酷而鋒利,側顏精緻雋美,氣質有些玩世不恭的痞,還有邪佞的帥。
在落日餘暉的影子中,莫名有些頹唐的意味。
而此刻就側著身,單手插兜,偏眸,長睫下是一雙瀲灩的桃花眸,似是白霧瀰漫,冬夜月色籠著寒江,花色寸寸凝冰。
似笑非笑的看她:“等你呢。”
祁菱整個人僵在那裡,靜了一兩秒,又恢復正常,“白白?”她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四周,這條路比較偏僻,平常就沒什麼人,現在道上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祁菱心底有些下沉,面上卻若無其事:“你等我,是想說什麼嗎?我們可以回家說。”
“不用。”染白單手抄著口袋,不緊不慢的走近,又邪又痞,笑,有三分冷,還攜著狠意,嗓音卻很輕:“就在這。”
少女細長的影子,被投落在地面上,寂冷而昏暗。
幾分鐘後,
無人經過的巷子裡響起祁菱近乎尖銳而崩潰的聲音:“祁白!”她修剪極好的指節劃過地面,石路上的小石子刺破掌心,出了點血:“你憑什麼打我?你就不信我告訴爸爸媽媽,我要報警!!”
“好啊。”回應的是女生清冷而漫然的聲音,隨意的很:“就祁萬文?憑他們?”染白邪裡邪氣的壓低了身形,俯身瞧她,手中拎了一根棒球棍,半勾著唇角,又狠:“你儘管去,我等你。”
祁菱眼眶通紅,就連眼底都染上了血色,怒火、害怕、羞辱,所有的情緒雜糅在一起,讓她所有理智全無,她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按在地上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