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逐漸連全身都喪失力氣的墜落感。
司靳捏著瓷碗邊緣處的指尖猛地一頓,臉色的血色如潮汐般褪去,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溫度,蒼白的要命。
“哐當——”
是一聲無比清脆的聲響,是上好的瓷器撞擊白玉地面發出來的聲音,在落地的那一秒,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那聲音驚的窗外正在樹梢上棲息的鳥兒一個激靈,然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就抖了抖翅膀,直接撲騰撲騰著飛到了另外一顆樹上。
粥撒了一地,
瓷器碎的扎手。
因為蔓延過心尖的刺痛,無力脫手的那一瞬間好像是早有預料也理所應當的。
司靳無力的單膝跪在地上,左手抵著地面,支撐著身形,他低著眸,雪白的牙齒死死咬住薄唇,出了血也不鬆口,一滴冷汗從額前滴落,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就連意識都是模糊的,好像眼前一片昏暗,一切就可以直接結束了。
但是不行。
這樣不行。
他近乎狼狽的,慌亂探入口袋,拿出那一瓶藥,卻發現白色的藥瓶已經空了。
最近的時間藥量不斷加大,幾乎每隔幾個小時都會是深入骨髓的疼,不服藥根本沒有辦法控制。
導致原本預期還可以支撐兩個星期的藥現在就已經空了。
但是現在……
好像沒有力氣再去地下室找藥了。
眼前是黑的,從心臟處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劇痛像是能把一切的理智都淹沒,那種感覺,就像是不斷漲潮的深海,一次次的驚濤駭浪,已經瀰漫過鼻腔,帶來的急促的、窒息的感官刺激。
而這個時候……
眼前忽然之間出現了一雙手,白皙手心上還兩片藥,另一隻手端著水杯,就那麼維持著遞給他的動作。
原本一直繃在腦海中不斷縮緊的那一個筆直的弦,好像發出轟隆一聲,就那麼,炸開了。
這一刻好像一切都是安靜的。
安靜的不可思議。
耳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音,什麼也感知不到,只剩下面前的人。
死一樣的安靜。
他沒動。
她也沒動。
司靳緩緩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然後慢慢伸出手,機械的接過女孩手中的水杯和藥片,再慢的不能再慢的遞到唇邊,嚥了下去。
一切動作都好象是被時光機故意按上了緩慢鍵,就那麼無線重複,重複著這一副場景。
藥很苦,那種苦澀幾乎是要將人吞噬般的,卻都不及心底的苦。
將藥吃下去之後,確實已經好了很多,白色的藥片順著咽喉嚥下去,激起一片苦澀,像是堵在了喉嚨裡,逼得人喘不過來氣。
染白神情平靜,平靜的甚至沒有任何情緒。
她就那麼低著眸,看著少年吃完了藥,唇角才露出了一絲很淺,很淺的笑意來,大抵是笑的吧。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司靳緩緩開口。
染白抿了抿唇,擠出一個笑,有兩枚深深的酒窩,“剛剛呀,一回來就看到你了呢。”
然後,她聲音很輕的開口:“怎麼了?生病了也不跟我說,還是你平時體質太弱了,一個感冒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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