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在螢幕上頓了一會兒,才把電話撥打了出去。
“師父。”司靳低聲說了一句,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啞:“可能要麻煩您一件事情了。”
他眸低時帶著說不出的寂寥,被光影氤氳。
司靳跟電話另一邊的人談了很久。
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只是最後的時候,
電話那旁的人再一次不確定的問他,“你確定嗎?這可不是兒戲,到時候你要是把命搭進去了老子我後繼無人啊。”
“我確定。”司靳微仰了頭,看著頭頂慘白刺眼的白熾燈,即使那光線太過熾熱,刺激到眼睛生疼,他也沒有收回視線,聲音很輕:“與其一直活在忘記中,我寧願知道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他什麼也不怕。
就算是最後失敗了,也無所顧忌。
他每時每刻都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生與死。
因為無所牽掛。
電話那旁的人又暴躁如雷的說了兩句,司靳一一應下,頓了頓,又低眸,帶著書香潑墨般的清貴感:“麻煩您了,師父。”
“麻煩麻煩麻煩……真的是,有本事你別搞啊。”被稱之為“師父”的老頭嘟囔了兩句,然後含糊地說:“過兩天吧,等我坐飛機回去,國外呢。”
“好。”
電話被結束通話。
房間中又重新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安靜。
另一邊,
夜色瀰漫著霧氣,
染白隱匿在深沉的黑暗中,莫約是半個小時左右過去了,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吐出很輕的話:“找到了……”
封落還沒來得及問找到什麼。
下一秒,
女孩手中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匕首,就已經在指尖上翻滾了一圈,伴隨著脖頸處十字架冰涼的芒,已經從手中飛了出去。
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發出細微的聲響,帶著一道勁風,就已經準確無誤的直射到那一個身影。
風的呼嘯聲擦過耳邊,在夜色中幾乎是半透明色澤的匕首並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
如今已經是凌晨深夜了。
在夜色街道的盡頭,
沒有任何的行人。
空曠的有些寂寥。
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