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染白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褚淮的脾氣也越發狠戾煩躁,當然這種壞的一面,他從來沒再染白麵前表現出來。
只是染白偶爾獨自瞧到少年帝王沉鬱著臉的時候,都會靜幾秒。
後來,
即使褚淮每次催她吃藥,也不太管用了。
像是破碎的玻璃瓶,已經裂了無數道痕跡,再也恢復不了原先的模樣。
“阿淮,你總要相信我。”染白輕輕將下頜抵在他的肩上,“我一直陪著你。”
有些話……
她不能明說,因為會牽扯到太多的事情,也太過於複雜,她只能告訴褚淮,
她真的會一直在。
“我知道,你死也是我的鬼。”褚淮磨了磨尖牙,冷冷道。
“好呀,我要下地獄那你就陪我吧。”染白笑道。
褚淮假裝被女孩逗笑的樣子。
唇角帶著笑意的弧度一直沒有變。
後來……
直到靠在他肩膀上的人呼吸越來越微弱,直到感受不到,他的笑也沒有變。
他忽地抬眸,看向半開的窗,冷風順著呼嘯的風聲和潔白的雪花颳了進來,吹的少年衣袂飄飄,帶著許些冷意。
這是初冬的第一場雪。
很冷。
褚淮能想象的到每個冬天都會是什麼樣子,以往呢,他都會和那個人在一起,要麼身上都披著毛毯,室內有煤炭燒著,然後感受著暖意相互依偎在一起笑著看書。
要麼褚淮出去,在寒冷的天氣裡擺弄著厚重的雪花,給染白堆出一個個造型各異的雪人,然後再寫上,哪個是褚淮,哪個是喻白。
但是這個冬天好像沒有人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