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扯了下唇角,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染白,眉眼尊貴睥睨,眸光勾勒出幾分似笑非笑的危險,嗓音很淡,懶懶冷冷的開口:“愛卿對於剛剛談的事情有什麼見解?”
被指出來的染白不動神色,迎上少年帝王的目光,淡漠道:“陛下之決斷,微臣毫無異議。”
褚淮低低笑了一聲,他單手撐著冷白的下顎,漫不經心的:“是沒有還是不敢?”
“微臣惶恐。”染白斂著眉眼,乾淨如碎雪的眸光看著手中持著的玉笏。
少年慵懶嗤笑一聲,沒再這個話題上繼續說話。
只是在臨到下朝之前,褚淮忽然之間不冷不淡的來了一句:“喻公子下朝之後就搬進皇宮吧。”
還未離開的眾臣:!!!
“十一王爺尚且年幼,且住在宮中,喻公子在皇宮教會輔導,也省下一些麻煩不是?”少年緋色唇角彎起的弧度灼烈如末路荼蘼,像是個惡魔,眉眼間邪戾逼人,根本沒給染白說話的機會,盡是不容拒絕的冷酷漠然。
他起身,風輕雲淡的:“就這麼定了。”
“散朝。”
少年天子話音落下,眾臣心底就算是再有疑慮,也不敢再開口,只能心底忐忑猜測地回家,儘量囑咐家中的子弟謹慎行事,少和喻家產生矛盾。
下朝之後,
喻府,
“你告訴我,陛下他……他怎麼能讓你去宮裡。”喻父臉色難看,一想到當今天子陰晴不定,手段狠辣的性子,心底更是擔憂焦躁,“這,這歷史上也沒有幾個讓太傅住宮內的先例啊!”
“父親莫急。”染白垂眸道:“無需擔心,皇命不可違,既然聖旨已下,那隨時應對即可。”
“話是怎麼說……”喻父繃著臉,“但是,這……”
他看了看面前回來之後把朝服換下,一身雪衣的清雋少年,膚色是半透明的冷白,帶著點病態感的脆弱。
喻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就這麼一個嫡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可讓他怎麼活啊。
喻父如今膝下,
除了一個姨娘生的一個小女兒外,那就只有嫡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