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煉妖壺不遠處,只聽自壺內傳出:“你是桃夭?”聲音雄渾,詢問的語氣,尾音微微上揚,竟讓我覺得有些好聽。
“是。”莫名的竟不覺得那般懼怕了,左右他也是出不來的,踏步走到煉妖壺旁。
“你這眉間印記從何而來?我記著上次見你時並沒有。”溯漓盯著我的眉眼瞧著,神色中滿是震驚。
抬手摸了摸眉間,與之說道:“我是吞食了蘊靈珠後眉間才現了這印記。”
“原來如此。”溯漓面上有一晃而過的失望令我費解。
“你是琳琅的女兒?”又是溯漓的詢問聲。
“像嗎?”我略略歪著頭與溯漓對視。
才發覺他長得甚美,正是而立之年的樣貌,一雙桃花眼眸雖空洞了些,但想象的到當年的秋波瀲灩。
他這雙眸子總令我莫名有些熟悉……
“為何有此一問?”溯漓微微挑了挑眉尾,為面上平添了幾分生動。
索性坐下,與他隔著煉妖壺壺壁遙遙相望著:“許是直覺,總覺著你與娘是故交。”
直覺有時會莫名的準確,尤其是女人的。
“故交?”溯漓低垂著眉眼喃喃低語著,遂伸手摸上胸膛處,略點了點頭,輕嘆道:“不錯,我與你娘很相熟。”
我盯著他撫摸胸膛處的手,那手上動作輕盈中帶著珍惜,令我生出種他撫摸的不是自己的心臟而是珍寶的錯覺。
“你能與我說說我娘嗎?我出生那日她便不在了,我不知道她是何模樣?總是聽旁人提起娘長得很美。”
我伸手變幻出一罈桃花釀,運用術法穿過煉妖壺送到溯漓手中,瞧著他手中的桃花釀,我略愣了愣,初時只是想碰碰運氣,不成想竟真的能透過煉妖壺遞到他手中。
我亦變幻出一壺放在手邊,倚靠著煉妖壺瞧著溯漓,儼然一副虔誠聽講的乖巧模樣。
溯漓笑了笑:“你倒是挺討人愛的,上次你來時我要殺了你取妖神之力,你不記恨我嗎?”
我搖了搖頭,回到:“今日發覺你也挺討人愛的,我現下只有妖力,你還想殺我嗎?”
溯漓搖了搖頭:“若初時與你多閒話幾句,許是我也會改變主意。”
令我驚奇的是,我竟在溯漓的面上瞧出了一絲慈愛,思慮一番後我勸說自己,許是他一個人在這兒倍感孤獨,瞧見故交的女兒便生出是自己女兒的錯覺,委實可憐了些。
是以,我豪氣萬丈的又許了願:“溯漓叔叔你放心,今後我常來陪你說話。”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你倒是有些特別,人人都道我是大魔頭,你卻不怕我還願與我親近。”
溯漓許是覺得我是出生牛犢。
“說到底咱們是一脈同宗嗎?都是妖,你又是妖王,自是沒有弒殺同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