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幸重回精靈界的欣喜還是方才諾諾爸提起崇恩的傷情,總之這頓酒喝的有些暈暈乎乎。
我謝絕了參茸相送的好意,獨自藉著月色漫步著,不時抬手扇著,雖有些清涼卻遠遠不足以蓋過酒氣蒸騰的溫熱。
路過門前那汪流清湖時,突然起意,瞧了瞧四下無人,在這醒醒酒意也好,一步步朝著湖內走去。
湖水冰涼徹骨,倒令我清明瞭不少,腳步不停歇向著深處走去,湖水從膝蓋處漸漸蔓延到胸口處,舒爽極了,索性閉上雙眼,放鬆身心慢慢下沉……
水還未沒過頭頂之際,乎聽耳邊“嘩啦”一聲響動,隨即我被撈出水面,被一個寬厚且溫暖的懷抱擁在懷裡,鼻尖縈繞著絲絲縷縷龍檀香氣息……
不用猜我便知曉緊緊摟抱著我的人是誰,那雄渾有力的心跳聲我聽了千百年。
不知是夜裡人心脆弱還是酒意令人情動。
此時,渾身溼漉漉的我被夜風吹的有些瑟瑟。
此時,我很貪戀他溫暖的懷抱,但理智告訴我不可以,誰都可以,只除了他。
用力推開他,轉身離開。
方才邁出一步便被他握住手腕,用力一拽我又重新面向了他。
我以為他會說些狡辯的話,狡辯殺父情非所以,狡辯殺姑另有隱情。
然,並沒有。
“你在做甚麼?你就這般狠心絕情嗎?你就這般不想見到我嗎?”
迎接我的是他的怒火。
雖說我與他已然決裂,勢不兩立,但他此時黑著臉色吼我委實說不大過去。
啐了句:“莫名其妙。”再次轉身,並不想與他多做糾纏。
依舊是被他拽回,只這一次直接被拽到他懷裡。
這姿勢委實不適合我二人做,我奮力掙扎著,不知出於何種心理我未曾使用術法遁走,最後,我尋了個由頭給我自己:崇恩聖帝法力無邊,我怎般掙扎反抗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掙扎未果,我漸漸安靜下來,崇恩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夭夭,你答應我,不可輕生可好?若你不想見到我我便不出現在你面前,只要你活著便好。”
聲音中滿是緊張害怕,不知是怕我永遠離開他還是怕心中愧疚,我也不想深思。
原來他是誤會了,認為我在投湖自盡,我還未輕視性命到那般地步。
我為了情愛已死過兩回了,便不想再嘗情愛留下的苦果了,亦不想再經歷生命最後那刻的無助了,我得好好活著。
如今已然為妖,便不用拘著做神仙時的規距束縛,反倒可以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也算的上是因禍得福。
誰說做神仙好,我便覺著做妖不錯。
“我活著便好?,聖帝怎這般自相矛盾呢!許是聖帝忘了,殺我之人是你。”
殺我是你,求我活著也是你,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
耳邊縈繞著:“我殺你是想讓你更好的活著……”
久久揮散不去,我卻是不大明瞭何意?亦不會對此作出回應。
只淡淡的說:“能放開我嗎?”聲音平靜的連我自己都驚了驚。
崇恩不知怎了,臉皮越發的厚實了,不但未鬆開我反倒將我摟抱的越發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