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地界果真是個福澤仙鄉啊,納了這麼多神仙,周圍物什都染了仙氣,若要被凡人所得豈不麻煩?”月老開言解了尷尬境地。
“此處被崇恩下了結界,凡人是瞧不見這裡的,剛剛過了小溪前的木橋我衣著就變化了。”早在萬年前我二人前來此處遇見楚嵐的侍衛後,崇恩便將這裡下了結界,結界內是神仙精靈,衣著如舊。出了結界便自動幻化成凡人的樣子。
“是了,是了,你這件紅裝可是西王母赤血蠶絲所制的廣袖流仙裙?還有,小桃夭,你為何這般沒有禮貌,直呼聖帝大名,你不是該叫他叔父的嗎?”月老賊兮兮的蹲在我旁側衝我擠眉弄眼。
“我們不講究那些虛禮,虛禮。”我衝月老幹哈哈著,拿起手中食材走進膳房。
待夕陽將將落山時,我陸續將菜端出鍋,餘暉照射在院中石桌上。
夕陽美如畫,清風醉晚霞,溫婉擁押韻,墨色度芳華。
人間的美景是我怎生都看不厭倦的。
在我燒飯的間隙崇恩於桃樹下挖出兩壇酒,似乎從崇恩將我帶回東神神洲起,我便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他,例如喝酒,他早前在我印象裡並不是個愛酒之人,似乎沒有興趣愛好,亦不曾對什麼上心過。
心下百轉千回,崇恩抬頭,對上站在簷下的我痴痴瞧著他的眼神,視線碰撞,膠著於空,難捨難分。
隨即莞爾一笑,他亦唇角微勾,這一刻起我心下明瞭,無論分離多久,我二人對彼此的情義絲毫未曾改變,我亦是最初的我,他依舊是那個他……
“夭夭,過來。”崇恩向我招手,我笑意盈盈踏步而來,夕陽餘暉總是無限溫柔。
坐下,添酒,舉杯:“今朝真真是個好日子,相遇月下老人,與紫薇於人間重逢,又終尋到崇恩,心下著實歡喜,來,讓我們今日開懷暢飲,不醉不歸。”臨了,深情的瞧了眼崇恩。
共同舉杯暢飲,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因著紫薇與崇恩皆是吃過我燒的飯菜的,是以並不覺得稀奇。
於是乎,桌上菜餚大多進了月老肚腹。
“小桃夭,你這燒飯的手藝委實不錯。”月老放下手中空杯,大口吃著,像從未吃過飯般的模樣,嘴裡塞的滿滿的,模糊不清的說著。
“若要論起,夭夭這釀酒的手藝倒是更勝一籌。”紫薇搖晃著手中酒杯,又道:“不過,偶然聽連玉提起過夭夭的舞藝才是世間最美的,奈何,相交千餘載卻未曾有幸得見。”語氣中盡是遺憾。
“那小桃夭,今日可曾有幸讓我等一睹風采呢?”月老終是吃撐了,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興奮的喊著我。
醉意微醺的我倒是不甚在意的,跳支舞又有何妨。
但是面前這尊神似很是在意,未等我開口便先道出:“不曾,夭夭忙了一天,也累了,你二人先回吧。”
被聖帝下了逐客令的二人甚是無奈,奈何聖帝的話誰敢不從,意猶未盡的起身離開。
臨行前,月老拉著我的衣袖道:“小桃夭,以後我若想吃你燒的飯可不可以來找你?”
“自是可以的,以後若想吃你便來東勝神洲尋我。”我很是大方的回著月老。
“小桃夭真好,你放心老夫我定為你尋份好姻緣。”月老因未瞧見我跳舞的事耿耿於懷,話裡話外報復崇恩。
然,崇恩聖帝氣場太過強大,月老的話音是越來越弱,最後乾脆閉嘴,灰溜溜的離開人間竹屋,也不知以後崇恩會不會允他來東勝神洲蹭吃蹭喝。
月老招來祥雲之際,我和紫薇皆未聽見崇恩用傳音術傳音與其說:“回了九重天莫與他人提及夭夭相貌之事。”在夭夭成仙之前經不起一絲差池。
紫薇亦交代了我幾句:“回去我定為你尋些法子,看可否助你成仙,萬望保重。”
“你放心,我釀好酒等你。”嬉笑著與紫薇擺手告別。
二人走後,院落中瞬時安靜了些許,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很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