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待我悠悠轉醒時,崇恩已不在房內,起身,渾身痠痛,搖頭苦笑:“果然縱慾傷身啊!”
“現下可是後悔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話畢,崇恩進殿門,笑意盈盈,朝我走來。
“這麼早便起了,不再睡會嗎?”崇恩坐到床邊,拉起我的手。
“你不是比我更早?”許是趁我睡著又去尋了瑤姬。
崇恩順了順我如雞窩般的頭髮道:“我去給你尋了幾本修仙法冊,昨日說好的即日起便好好修習。”
我靈臺瞬時清明:“是了,那我快起身。”
崇恩看我火燎屁股般跑向梳妝檯,中途碰落了一盞夜明珠。甚是無奈:“小心磕著,不急於這一時。”
我心下卻很是急的,修成仙我就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我就可以不再躲在崇恩的羽翼下要他保護,我就可以獨自離開東勝神洲,讓一切回到正軌。
本就是我突然的出現擾了瑤姬與崇恩,看得出瑤姬的情真意切,都道女追男隔層紗,再則崇恩若對瑤姬沒有情誼,又怎會擁她入懷?
若是沒了我,許是千八百年後他二人真會修成正果。
眼下的時辰容不得我多想,梳洗完畢,便與崇恩去用早膳。
填飽肚子一頭扎進書房,與各種修仙法冊拉鋸著,誓不拿下它們不罷休。
這一連幾日,除了用膳解手,其他時間我都窩在書房,夜裡睡覺也在書房臨時搭建的榻上。
因是為這躲避崇恩,我若是搬回自己寢殿他定不會答應,我便用著此種辦法拖一天算一天。
只是我不回寢殿他亦不回,眼下他正陪我在榻上佝僂著。著實不是事,該另覓個法子。
轉頭,試探著:“崇恩,你說修仙是不是該清心寡慾啊?”
崇恩皺了下眉頭:“何來如此之說,你不知還有雙修這一法門嗎?”
他懟的我啞口無言,崇恩見我不做聲,接著詢問我:“你近來很是奇怪,想方設法的避著我是何故?”
“我只是想靜心好好修仙,並未躲你,再則,我覺得還是以前你做我叔父的日子適合我們。”壓下哽咽,淡淡的語氣平靜的不能再平靜般同他說著。
崇恩扶我坐起,掰過我的頭,迫使我對上他的視線:“夭夭,你可曾心下歡喜過我?”往日高高在上的聖帝之尊,而今在愛面前亦是卑微的,那眼神中的星星點點將內心的期盼暴露殆盡。
“你還做回我叔父好不好?”我並未答他我是否歡喜過他,避開他的視線低垂著頭。
崇恩見我如此神態言語,瞧我半晌,忽而冷笑一聲:“好,便如你所願”
崇恩轉身離開,我望著他因匆忙離開而未關上的殿門於夜色中搖晃著。
心下痛楚傳來,許是心情鬱結難耐引發舊疾,抬手用力的捶著胸口,然並未奏效,痛楚如撕裂般襲來,我大口喘著粗氣,似洩氣般倒於床上,瞪大眼瞧著房梁,眸中乾澀空洞。
這一望便是一夜,次日,玉清仙上來敲門:“夭夭姑娘,可是起身了?聖帝著我來送東西。”
“起了,仙上請進吧!”並非起了,而是一夜無眠。
玉清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摞書,那高度足足將玉清擋了個嚴嚴實實。足足夠看個千八百年。
玉清將書放下道:“夭夭姑娘,這是聖帝臨行前留下的書籍典藏,都是些修仙術法與法門,聖帝差我給你送來,望你早日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