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時候崇恩說,即已要走明日便啟程,是夜,回房收拾我為數不多的行李,左不過幾件衣服,天命還真是有趣,來時離開時竟莫名相似,來到精靈界時是孑然一身,身無一物,哦,是了,還有一塊玉佩,隨即摸向腰間,衝著月光仔細端詳著‘夭夭’二字,第一字字跡蒼勁有力,第二字娟秀無比,想來是爹孃共同所書。
仔細把玉佩放回腰間,隨手裝了兩件衣服,躺下卻了無睡意。
遂起身釀了兩壇酒,帶著桃花釀來到桃林,見我那用了幾百年的鏟子依舊歪歪斜斜立在樹下,走近拿起,端詳片刻,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卻甚是念舊:“你我是帶不走了,再見亦不知何時了!”
“自是可以帶走的”只見崇恩聖帝站在我身後的桃樹下,依舊那身玄衣,緩步向我走來。
見我疑惑望向他,他抬手,衣袖拂過我手中鏟子,眨眼間手中空無一物,想來是他念了個什麼決。
“此乃搬運之術,若想帶走它,就學會此術”他把又憑空出現的鏟子遞到我手中,告訴我一搬運口訣,隨手又變出一把鏟子:“酒我替你埋,你安心練習。”
是以,我在這念念叨叨努力練習搬運術,崇恩聖帝在樹下幫我埋酒,待崇恩埋完酒又挖出一罈之前我埋下的,我依舊對著紋絲不動的鏟子甚是執著的唸叨著。
崇恩席地而坐,捏決變出個琉璃杯盞,開啟酒塞倒了一杯在鼻尖晃了晃:“你這釀酒的手藝倒是不錯,但是對於修仙確是沒什麼天賦。”
我當然聽得出來他這陰陽怪氣的語氣是在嘲笑我,面上著實掛不住:“大不了明個我扛著它走。”
索性坐下拿過酒罈吩咐他:“給我變個杯盞”
他幽幽看了我一眼,緩緩又念給我一個決:“想喝酒自己變,今晚上把這兩個都學會,扛著走你也真的敢說,你不怕丟人我還怕,你把我這個師傅置於何地,今晚練不會不準睡覺。”
誠然,這一夜就在我苦修仙術和他悠哉喝酒的監督下度過了,當我將這兩種術法運用的拈手即來時,天色已經矇矇亮了,昴日星官也勤快的報時了,我沉浸在已有仙術傍身的喜悅中飄飄然。
崇恩讓我回去小憩一會,睡醒便去夕顏殿辭行,動身前往東勝神州。
我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桃林,對這桃林甚是不捨,這桃林似我幾百年來的心血樣讓我自豪,又似歸宿樣讓我心生安穩。
崇恩看我戀戀不捨模樣道:“不要執著於眼前取捨,無論精靈還是神仙的的悠悠歲月都甚是漫長,失去的同時亦會得到。”
雖然崇恩的話很是深奧,但我大約是聽明白了。
後他又告訴我‘以後東勝神州就你的家,你可以隨便種桃樹,想種多少便種多少’
這話讓我稍稍安了心,便回去睡覺,這一夜精神集中練習,還真是乏了,倒在我的小床上,沾了枕頭便去找周公他老人家了。
待我睡醒已是日上三杆了,起來梳洗一番便去尋崇恩,暗暗琢磨著,也不知他等的急不急,怕是又要說我不思進取,懶散如斯。
待我尋到他時他是與九歌姑姑在說話,崇恩依舊面色平靜,波瀾不驚,姑姑卻難掩愁色。
我見了禮,道一聲‘叔父,姑姑’隨即挽上姑姑手臂道‘姑姑,我會時常回來看你的,你若想我便來尋我,桃林樹下我埋了酒,是我留給你的’。
姑姑寵溺的看著我笑道:“臭丫頭,以為我像你一樣是個小酒鬼嗎”
陽光明媚,精靈界內我嬉笑著,蹭著姑姑的手臂,像個撒嬌耍賴的孩子,崇恩看著我,目光溫柔,然我並未抬頭,未曾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