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郝郝撤了訴訟。
回到公寓裡,劉希真已經回defier公司了,她繞著公寓走一圈,最後,在那盒千紙鶴前蹲下,寫下最後一句話,疊最後一隻千紙鶴。
她嘴角勾著,眼淚卻不斷地落下,一件一件疊好自己的衣服,放進行李箱,臨別前,她在桌上留下一張紙片,上面寫: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離開。
坐上飛機,她坐在位子上,咬著牙,死死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仰著頭,眼淚不斷地滑落臉頰,感知到眼淚的涼意,她閉上眼睛。
坐在她旁邊的是一位約莫50歲的大媽,見她哭成這樣,將一張紙巾遞給她,透過淚眼,她看見了,接過,朝她點了一個頭。
眼淚越掉越多,感覺喉嚨血氣上湧,她強力壓下,慢慢平復情緒。臨下飛機,她的心情平復了大半,溫柔地對大媽道:“謝謝。”
“小姐,總會過去的。”大媽是華國人,眉眼和善,笑容溫暖。
郝郝嘴角微揚,是啊!總會過去的,劉希真,總會成為回憶,終究,他會成為陌生人。
然而,她又落淚了。
回到雲景市,她拉著行李,沒有回家,去了一家酒店,她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不想回去害人。
這一次,她沒有嫌棄酒店的床,坐在床上,摟著被子,開啟電視機。電視機在播放什麼?她完全不知道,她只想讓電視機的聲音填補她內心的一點點空虛,掩蓋住她的落寞傷心。
夜晚,劉希真回家,家裡黑漆漆的,一改往日的明亮溫暖,開啟燈,他輕叫道:“茉莉花!”
沒有人應,他輕輕微笑,她應該還在睡覺吧!
想起昨夜的荒唐,他面露一絲懊悔,他又不知輕重了,面對茉莉花時,他總是想要佔有她,擁有她的全部美好。
脫下鞋後,他往臥室走去,沒有開啟臥室的燈,藉著手機光亮看去,只見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他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迅速跑過去開燈。
“茉莉花!茉莉花!”他又叫了好幾遍,聲音充斥著焦急。然而找遍了公寓的每個角落,也不見她的蹤影。
他平復下自己過重的呼吸聲,開啟手機,撥打郝郝的電話,那邊一接通,劉希真就叫道:“茉莉花!你在哪裡?”他的聲音焦灼無比,郝郝隔著手機就能體會到他的處境。
“希真,我回家了。”她的聲音平靜恬淡。
劉希真一驚,道:“茉莉花……”
沒等他說完,郝郝就說道:“希真,這一次,我是真的離開你了。”
“茉莉花!不要……”
“希真,我們分手。”說完這一句,郝郝結束通話電話。掛之後,她想了一想,給他發了簡訊,寫道:千紙鶴有你想要的答案。
傳送簡訊後,她忍痛刪除劉希真的所有聯絡方式,想了想,又把流星少年團其他成員的聯絡方式也刪除了。
至此,乾乾淨淨,眼過浮雲,什麼都不留下。
木槿國,劉希真公寓,以往高大挺拔的身軀今日卻佝僂著,男人的大眼瞪著,淚水不斷掉下,他抱著千紙鶴盒子,坐到沙發上。
還沒開啟盒子就先看到案几上的紙張,拿起一看,紙張上只寫短短的幾個字: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可真是狠心啊!”劉希真道,他的聲音失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悲哀掙扎之意從哽咽聲透過。
開啟盒子,將千紙鶴全部倒到桌面上,一隻一隻地拆開。
第一隻上寫著:‘語飛’讓我好恐慌,感覺要被時代拋棄了,嗚嗚嗚。
第二隻上寫著:今天hiong誇我做菜有了進步,開心,kkk。
第三隻上寫著:我的底線一再被打破。
第四隻上寫著:愛上你,我變得醜陋,變得面目全非,那這樣的愛,還是不要了吧!
……
每一隻紙鶴上面都寫了她這一段時間的心路歷程,她木槿語學得好,字卻很醜,歪歪扭扭地惹人笑,若是郝郝還在,他總會肆意吐槽一番,而現在,僅剩的這點‘墨寶’,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回憶了。
劉希真邊流淚邊看,咬著牙,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跟我說!我可以改啊!我真的可以!”
看完這些之後,他才明白,她很討厭被他控制的感覺,不喜歡他過於頻繁的房事,不喜歡做菜,不喜歡吃刨冰……
他完全不懂她,只將他的愛好強加在她的身上,甚至還以為,郝郝與他的品味可以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