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郝在床上半夢半醒度過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不顧大家反對,她死活要出院就連尺婧寧的小苦瓜也沒能留下她,一回到公寓,她便滾回屋中,縮到床上。
公寓昨晚已被天天娛樂派人檢查過,沒有問題,她只有縮在角落才能有一點兒安全感,兩位助理已經被她趕走,現在,這個小天地只有她一個人。
她曉得大家關心她,但她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一個人,她想要靜靜地待著。
待著待著,腦海裡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安西柳死時屍體的慘狀,她的眼中一片淡漠,亦或者說是毫無生機。
手機鈴聲想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帝都的,她點了接通,輕聲道:“您好。”
好久好久,就在郝郝以為那邊沒人的時候,一個溫柔中帶著沙啞的女聲傳來:“郝郝,我是西柳媽媽,我想跟你見一面,可以嗎?”
一聽‘西柳’,郝郝的心揪疼,她平穩呼吸,說道:“當然。”
“那麼,明天下午你有空嗎?安家。”
郝郝壓制住劇烈的喘息聲,努力使語氣變得正常,她道:“可以。”
第二天下午,郝郝如約來到安家,安西柳的遺體已被火化,所以,她沒看到料想的滿室白花景象。
安西柳的父母親都走出來,郝郝一看見他們那副悲傷過度,兩眼紅腫的模樣,不禁也落下淚來,她哭道:“對不起。”
安西柳媽媽一言不發,上前輕輕拍她的肩膀,雖然眼底也有淚花,但還是偽裝堅強道:“郝郝,先進裡面坐。”
跟著她一同坐到沙發上,郝郝眼裡的淚水仍不斷滑落,一顆接著一顆,安西柳媽媽不僅也悲從中來,低聲哭泣,郝郝知安西柳是家中獨子,見她哭泣,更加愧疚,忍住淚水,拿桌上的餐巾紙遞給她。
好久之後,大家的情緒才平復。
“其實,我沒有怪你。”安西柳媽媽輕聲道,郝郝剛剛哭過,眼睛還帶著淚光,又帶有幾分茫然,看著可憐可愛,安西柳媽媽轉頭,從傭人手裡拿了一本小冊子,說道:“這本書屬於你。”
郝郝雙手接過,看清她眼中的茫然,安西柳媽媽輕聲道:“郝郝,相信不同空間的存在嗎?”
郝郝猶豫一瞬,點點頭,她的身邊有不少人有過‘奇遇’。
安西柳媽媽轉頭看向一旁的丈夫,說道:“昨晚,我和孫加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夢,他讓我們把他的日記本交給你,並讓我們幫你澄清這次的新聞事件,他說,他很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諒他。”
聽她的話,郝郝的眼又是一澀,但安西柳媽媽畫風一轉,雙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誠摯地說道:“郝郝,我們希望,能收你為乾女兒。”
眼見郝郝大大的瞳孔裡滿是不解,還透著淚光,安西柳媽媽禁不住落下淚來,她哭罵道:“那個冤家把我們兩個老人丟在這兒,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他自己到另一個世界逍遙快活去了。”
又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邊哭邊道:“他也知道自己是安家的獨子,怎麼就捨得扔下我們?還說,就算與你當不成夫妻也要當你的哥哥,呵呵!這個冤家!他是來討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