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亦在跟刑警隊的人說話，聽見病房裡窗戶開啟的聲音，推開門一看，一身病號服的女人從窗戶上跳了下去，快的他來不及抓住。
“我可能要過些天再回去。”
鬍子亦在急救室門外打了通電話給傅墨臻，急救室裡的女孩沒有家人，若是他走了，就沒人陪著了。
電話裡傳來輕釦桌面的聲響，過了半晌嗯一聲。
急救室的燈滅了，主治醫生出來脫下口罩，“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他知道這個女孩是傅家那邊送來的，看著眼前的軍官稍微思量一番，“最好找個人陪著，病人的精神不是很好。”
豈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所幸那間病房外長了幾棵樹，若非如此，裡面的人就成一具屍體了。
“多謝醫生提醒，我知道了。”
人被推出來，鼻下掛著呼吸機，鬍子亦朝醫生點點頭，跟著去病房。
韓依依醒來時已是半夜，分不清她是死了還是活著，頭不能動，眼睛左右看了看，冷不丁看到一道綠色，眨了眨眼，是軍裝。
那個人抱臂靠在椅子上，睡得很沉，是那個上飛機時扶了她的人。
所以，她沒死成是嗎？
看著天花板，水氣繚繞，遮擋了視線，眼角淌下兩行淚水，溼了耳邊髮髻和枕頭。
她這樣的人，活著也沒什麼希望，死了不是更好。
鬍子亦睡眠淺，稍微有點動靜都會醒，睜開眼，眼裡有很紅的血絲。
他走到病床前，瞧見她醒了，沒有紙，擼著白色襯衣袖口給她擦眼淚，她家的情況已經從刑警隊的人口中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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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這麼難受的話，那就振作起來，永遠不要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他不會安慰人，說起話也是一板一眼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走到桌上，拿著一袋撕開一個，湊到她嘴邊。
“我們司令的妹妹最喜歡吃糖，每次吃到糖都是一臉開心的樣子，奶糖你現在不能吃，吃這個湊合湊合。”
他的本意是讓她看開些，這世上唯一過不去的坎兒是自己設下的，唯有自己從裡面開啟，那道關卡才能車水馬龍。
韓依依看著他許久，張口咬住那顆，不甜不淡正正好，吃完很久還能感受到那股甜味。
鬍子亦只給了她一顆，替她掖好被角，轉身坐回椅子上繼續閉目養神。
在家休了兩三天，傅柒柒終於去警局，隔壁的糖果也開了門。
秦允本身就坐不住，休養了沒兩天，非得來警局晃悠，王芹暫時沒回秦家村，和秦川一起留在秦允租的地方，秦川天天出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問他，他說找工作，結果一天兩天三天，什麼工作都沒找到。
她趴在視窗看著訓練場上被柒柒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痕檢科，忍不住偷笑。
“柒柒，你今天吃的什麼糖，要不分我一些？”
中午，看到傅柒柒在食堂，秦允湊了過去，聽到她要糖，傅柒柒下意識捂緊口袋挪遠。
“是，麥芽糖。”甜甜的，超粘牙。
從她坐下到吃完飯，都沒有從兜裡掏出一顆給她。
“柒柒~我受傷了。”
秦允又湊了過去，滿臉委屈。
傅柒柒吃完最後一口飯嚥下去，眼底透著認真：“既然受傷就更不能吃甜的了，會，嗯，會蛀牙。”
說完端著餐盤走了，腳步極快的出了食堂，想也知道去了哪裡。
不過，論起蛀牙，貌似她吃的糖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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