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還想再說什麼,終是沒有再開口,因為那是全軍的性命和牧將軍一個人的性命做比較,沒有一個人願意用全軍人的性命去換一個人的性命,這等不划算的事情他們都做不來也不想去做。只是可惜了牧將軍這這一代良將了。
原本一直沉浸在睡夢當中的女孩兒,睜開了自己緊閉的雙眼。
不知為何,覺得心裡面莫名的有些難受,但是說起這份難受,卻又不知道到底該從何說起。
辛子看到了以後只是笑笑,卻不開口說話,這樣的場景看到過很多次,他們夢裡面想要知道的事情,太久遠,太久遠了,也太深刻了。
每一個想要真正瞭解那夢裡面的場景的人,最後都因為接受不了所發生的事情,而會產生這樣的情況。
女孩兒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辛子有些不忍心再繼續講吓去了,她覺得這個女孩兒快要撐不住了,活了這麼多年,她突然有些於心不忍了,許是猜到了辛子內心的想法,女孩兒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兒,同時還給了辛子一個安心的笑臉。
辛子,嘆了一口氣,這時她的執念,自己既然沒辦法勸阻的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事情快速的告知給她。
皇宮裡面,輕煙突然被皇上給禁了足,關了禁閉,她心裡面有些疑惑,自己好似最近沒有做什麼惹他不開心的事情吧?為何現如今要限制自己的自由呢?難不成…
她心裡突然一緊,莫不是雲哥哥出了什麼事情?輕煙找到一個信得過人傳書信去南蠻,看看牧雲到底有沒有出什麼事情,如果沒有也就罷了,如果有的話,那她定不會善罷甘休。
南蠻的一個沙丘上面,坐著一名將軍,這個將軍就是牧雲,他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說:“是北啟讓你來殺我的吧?”
身後那人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聽牧雲繼續開口:“動手吧。”他閉上眼睛,那日皇城一別他就已經料定了自己會有如此下場,只是不知道,這一天竟會來的如此之快,這樣也好,沒了他這個礙眼的人,估計煙兒的生活將會比現在更好一些。前來刺殺牧雲的人站在他的身後,朝著他高喊一聲:“將軍走好。”便將劍從後面插到了他的胸口裡面,牧雲聽到他的聲音以後,瞪大了眼睛,“怎麼是你。”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牧風走上前,將牧雲睜著的眼睛閉上了,他看著牧雲的屍體,說:“哥,一路走好,來世切莫再和帝王家有半分糾纏。”
輕煙送去的書信,很快就有人給她送回來了,只見上面寫著:“牧將軍暴病南蠻。”
這幾個字彷彿一道又一道的驚雷擊打在輕煙的心上。她癱坐在地上,眼睛裡面滿是不知所措。
幾日後,不知是誰告訴輕煙,牧將軍是被皇上下的一道密令殺死的,而那原本該在南蠻的密令也傳到了輕煙的手上,這紙上的字太過的熟悉,熟悉的讓她看來竟然是如此的刺眼。
當天,輕煙在下臺階的時候一個晃神從上面跌了下來,太醫和北啟很快就來到了未央宮,太醫看了看輕煙,給她把了把脈,轉頭對北啟說:“皇后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了,是雙生子。而且此次流產對娘娘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娘娘估計這輩子都不能再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太醫硬著頭皮說完這句話,皇上對娘娘還有這未出世的孩子到底有多在乎,整個皇宮裡的人都知道,現如今娘娘的孩子沒了,身體也受了傷害,皇上定受了不小的打擊。
可北啟臉上卻不見任何表情,他看著太醫說:“切莫告訴皇后。”轉身離開了未央宮,最後他是怎麼走出未央宮的他也不知道。
三天後,輕煙醒了過來,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雲哥哥也沒有了,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機的娃娃,呆呆的看著那些正在忙碌的宮人,未央宮上上下下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再惹皇后傷心。
一個月以後,輕煙早早的起了床,她來到御花園,說:想自己一個人走走,可是走著走著就到了皇城之上,她想,如果不是當初的那番話,是不是也就沒有這一番鬧劇了。
她抬頭看了看皇城上的宮人說:“去請皇上過來吧,本宮有話對他說。”
那日,她穿著那身初見他們時的衣物,站在城樓之上,看著這片江山,笑了笑,這江山幾乎有一半都是牧雲幫北啟打下來的,可是現如今北啟依舊做些自己的皇帝,再無後顧之憂,但是牧雲呢?卻被自己認為的那個摯友殺害了,他做錯了什麼呢?他什麼都沒有做錯,只是因為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麼?又或者是因為和皇上喜歡上了同一個人?都不是,錯就錯在牧雲不該認識自己,假如當初牧雲沒有認識自己那麼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或許他現在也正無憂無慮的當著他的將軍,或者現在早已經娶妻生子了,或者卸甲歸田了,又或者是別的,太多的或者了,但是好像每一個或者都比現在要好很多。可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哪怕有諸多的不如意他們依然還是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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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啟聽宮女們說,皇后在城樓上等他,聽到這話以後,北啟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朝著城樓的方向走去,不知道為何,他的心裡面有著一股強烈的預感,他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果然待他走到城樓上以後,看到輕煙身著一襲白衣勝雪,風吹起了她的衣襟還有長髮,現在的她就好似一個破碎的娃娃。
北啟徹底的慌了,他輕聲撫慰,“煙兒,快,慢慢的下來,來啟哥哥這裡。”
這一刻他真的是怕了,他怕輕煙從這裡跳下去,他怕從此以後失去輕煙,可是,輕煙只是朝著他笑了笑,臉上的淚水被風給吹乾了,留下了一道道的淚痕,輕煙看著不遠處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卻又總做著傷害自己的事情的人,笑了笑:“啟哥哥,他已經退讓了,為何你還要步步緊逼?”
北啟聽了以後沉默了,輕煙口中的那個人除了牧雲就再無別人了,普天之下好似也只有牧雲能夠讓輕煙露出這般眷戀痴迷的表情。
他原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只要那個人消失,只要他不再出現在輕煙的面前就好了,等到時間長了輕煙必定就會忘記他,可他又怎會知道那個一直埋藏在心底不敢讓人知道的那份喜歡又怎麼會被別的東西輕易的給替代呢。
看著輕煙站在城樓上的時候他真的知道自己好似真的做錯了,只要輕煙願意下來,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只要她願意下來。不過,這個小小的請求好似都要實現不了了。
他近乎祈求的說:“煙兒,只要你願意下來,你說什麼啟哥哥都答應。”
輕煙聽後,冷漠的笑了笑,“哦?是麼?我要牧雲回來,你能做到麼?”
“煙兒我……”他雖貴為一國之君,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這件事情他確實是做不到。當初痛下殺手的時候也只是因為外界的流言蜚語罷了。
輕煙好似知曉了北啟內心所想的事情,她看著北啟說,冷冷的說:“我倒真想那些流言蜚語是真的。”輕煙話音剛落,便從城樓上跳了下去,她好似聽到了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不過那些皆與她無關了,她張了張嘴,輕聲說了句再見。
墜下城樓的那一刻,一切歸為混沌,忽然耳邊好似有一個女人再問她“如果給你一個選擇的權利,你想要停留在那個年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