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走到了酒樓門口,站在門檻上望著屋外的黑夜,黑夜很靜謐,不過靜謐並不能讓人心安,它也有可能伴隨著孤獨、恐懼、無奈...
李師師微微抬頭,看著天空尚在的一輪圓月,悠悠說道:“天大地大,何處為家。”
悠然一嘆,跨步邁出。
身形進入黑夜之中,黑暗將她包圍,黑暗也像是一頭蟄伏的洪荒猛獸一樣,將她吞沒。
武大郎看著李師師離開,心裡也是五味陳雜,但是他知道他的決定沒錯,只要沒錯,那就足夠了。
“等一下。”
潘金蓮脆生生的聲音在酒館裡迴盪著,就像是一個石子落入了大海之中,雖然沒翻起多大的風浪,但卻是盪開了漣漪。
酒樓外的李師師身形一滯,停住了腳步。
潘金蓮拉開椅子,小跑了出去,她來到李師師的身邊,拉住了李師師的手。
李師師的身形一顫。這是被人真心呵護的感覺嗎?李師師不知道,曾經有許多人愛慕她,當然,也包括現在,但是他們的愛慕也僅僅是貪戀她的美色,像潘金蓮這種純粹的關心卻是不能比擬的。
潘金蓮輕聲說道:“那你以後把這裡當做是自己的家。”
李師師的眼淚從眼眶裡流了出來,抑制不住淚水就像是決堤的江水。
這次李師師並沒有裝楚楚可憐的模樣,楚楚可憐僅僅是可憐,裝模作樣的可憐是不值得眼淚同情的,眼淚也不會幫一個假可憐的人弄虛作假。
潘金蓮拉著李師師重新回到了酒樓裡。
李師師看著酒樓裡的那些夥計,他們也都是一副歡迎的神情,這歡迎之中還帶著些對美好結局的釋然。
但李師師看到了這些人當中唯一一個不一樣的表情。或者說是沒有表情。
那個男人,也就是這個酒樓的老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這種目光就好像可以穿透她內心的防禦,直擊她的心靈,把她所有的秘密都窺探得一清二楚。
李師師看著武大郎顯得有些慌亂。
潘金蓮順著李師師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了武大郎這個罪魁禍首,就是他又讓李師師驚慌失措的像一隻迷路的羔羊。
潘金蓮喊道:“大郎。”
武大郎的目光從李師師的身上移開,看向潘金蓮,眼神慢慢地柔和起來,眼中露出了溺愛:這個傻女人。
武大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道:“哈哈,你們怎麼回事啊,怎麼一個個感覺很沉重的樣子。”
所有人:“......”
搞得這麼沉重還不是因為你剛才表情太嚴肅嗎?誰知道你是不是要發飆。。
武大郎轉身向樓上走去,打了個哈欠說道:“哎,老毛病又犯了,吃飽了就想睡。我的食慾素神經又紊亂了啊。”
所有人:“......”
看來他們的老闆確實是又犯病了,確實還是老毛病,胡說八道的老毛病。
潘金蓮看著一頭霧水的李師師說道:“別管他,他偶爾都會說一些你聽不懂的東西。”
李師師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卻有些奇怪,為什麼這聽不懂的東西,卻在她聽起來卻好像是真的一樣。那麼問題來了,他是怎麼知道這些大家都不知道的東西呢?
嬉笑的、神秘的、無情的...武大郎在李師師的心裡留下了一個未解之謎。
武大郎走後,潘金蓮成了這裡唯一的發言人,經過磨鍊的潘金蓮也並沒有手足無措,還是有條不紊的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