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本不想笑,但忍了又忍,最終憋不住了,“我家的洗衣液不要錢,電費、水費不要錢,你還洗兩次,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傳染病?”
可以燎原的火苗剎那降了溫,韓易諷刺、指責的話也就變成了玩笑,可李猜是對立方,聽著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不爽。
她被罵了,她想一巴掌呼到韓易的臉上,再跳起來指著韓易的鼻子說,“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但她不敢,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對她來說真是不容易――老臉都丟盡了。
於是她非常慫地說:“我明天就去給你買洗衣液,不含新增劑的那種,我明天去給你交水電費,”她還側身一閃,抱著韓易的衣服說,“我可以馬上將這衣服送到乾洗店去,你要是覺得不滿意,我可以手動給你洗,保證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穿在身上猶如春風拂面一樣舒服……”
韓易:“……”這是什麼打比方?他還從沒有發現衣服穿上身有這種感覺。
直到韓易在洗漱間洗澡時突然靈機一動,明白李猜所表述的“春風拂面”是什麼意思?
――春心蕩漾。
……這是在婉轉諷刺他對物品有戀物情結?!
洗完澡用浴巾擦頭髮的韓易,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不爭的事實——
他將浴巾放在鼻尖聞了聞……浴巾會不會也被用過了?
隨後韓易繼續擦拭自己的頭髮,安慰自己,應該不會的,這麼私人的物品。
韓易沒在李猜眼前時,她的腦海裡依然是韓易安靜如斯地躺在病床上的模樣,所以不能夠怪李猜不把韓易當男人,自然浴巾這種私人物品……
只要不是內褲、牙刷,李猜都當自己的用了。
李猜果然沒有十分鐘就整理好屋子的速度,她只是將掛在陽臺上的床單被套取了下來,鋪好了,並且把薄被規矩地疊在了床頭,還來不及收拾屋子韓易就洗漱間出來了。
韓易回到臥室後揉了揉鼻子,“你噴了什麼,味道這麼濃?”
“哦哦,”李猜將瓶子遞給韓易看了一眼說,“就是花露水,我不是擔心你鼻子猶如警犬嗎,花露水帶微量酒精,還能滅菌防毒。”
韓易連連打了幾個噴嚏,一邊揉著鼻子,一邊說,“你不覺得你是畫蛇添足嗎?”
“沒有,”李猜一點都不含糊地說,“這不是擔心你造作嗎。這味道散得快,不是持久香水,一會就過了。”
霎那間,韓易覺得李猜是故意這樣的,主要目的就是整他。
算了,身心俱疲的韓易,不想再過問這些事,只要床單換了就行。
“你出去吧,”韓易對李猜揮揮手說,“我要準備睡了。”
“才九點半,睡得這麼早?”
韓易輕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站在屋外等你太久了嗎,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說腿累。”
你上回不是翻陽臺能進來嗎?怎麼這次不翻了,怕太晚,太黑落下去……”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多帶一副眼睛,”韓易仰起頭問李猜,“怎麼你還有意見?”
“沒有。”李猜心中腹誹,就算有也不敢表達,而且李猜討厭誰拿她眼鏡說事。
李猜彎腰,將目光放在韓易的臉上,仔細地瞅了瞅,咫尺距離,把韓易盯地心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