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火車站相關規定,小刀匕首之類的管制刀具屬於違禁品,不能帶上火車,所以我那個從走出慕楊村起,就隨身攜帶的匕首被工作人員當場沒收了。
要知道,對於我這個新手打更人來說,匕首是不可或缺的首選武器,便於隱藏,方便攜帶,而且有致命的殺傷力,可以彌補我不擅長近身搏鬥的不足。
雖然我很捨不得,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暫且放棄那把匕首,尋思到站後再找個地方重新買一個。
我拿著揹包來到候車廳,坐在椅子上等了一個多小時火車終於要開始發車。
檢票登車後,我按照自己的座位號坐下。
按照列車的行程,今天晚上就能到達陽天市。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乘客陸陸續續的湧進車廂。
我坐在靠近車窗的位置,沒過多久身旁走過來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大叔,他帶著一頂草帽,拎著一個藍紅相間的編織袋,舉起來放在了上方的行李架上,然後摘下帽子坐在了我的右邊。
“小夥,去哪兒啊?”大叔衝我揚了揚下巴,友好的問道。他的臉龐黝黑而又粗糙,看上去十分剛毅,這是一種莊稼漢在太陽地裡辛苦勞作的特有形象。
“有點遠,我是去陽天市。”我扭頭看向他,露出禮貌性的微笑。
說話時,我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麥秸稈的味道,判斷他應該是一位種地的農民。
“陽天離這裡其實也不遠,俺是到李家口下車,要坐到明天去嘍。”
我點了點頭說:“李家口我上大學時去過,那裡的明瀛湖景色優美,街邊的米粉也很好吃。”
大叔不禁笑道:“哈哈,你們文化人到一個地方都是賞景兒吃美食的,俺們農村的只關心哪裡的莊稼長得好,哪個地方糧食賣的價錢高。”
我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也跟著笑了笑。
大叔仰頭打了個哈欠,放鬆的將後背靠在椅子上,面色有些黯淡,“俺到這裡是來看望兒子的,帶了一袋紅薯,一桶小磨油,可兒媳婦嫌紅薯太髒了,兒子也不想要,俺只好把東西又帶回去。那小子換了身皮就成城裡人了!”
大叔說著提高了音調,“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每天吃的糧食都是農村人累死累活種出來的!可俺們反倒被人家看不起!”
我在一旁仔細的聽著,不禁同情他的處境,便安慰道:“你說的不錯,農民是社會的根基。沒有你們的辛苦勞作,社會根本運作不起來。”
“哈哈,還是你們肚子裡有墨水的人說出來的話中聽!”
大叔很是健談,同我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沒過一會,迎面走來一對有說有笑的中年男女。
穿著講究的的男子挽著身邊的婦人正對面坐下。婦人衣著華貴,舉止優雅。
這兩人一看就是城裡的有錢人家。
我環顧四周,發現車廂裡已經坐滿了乘客。
嘶啞的廣播聲響起,火車開始發動。
外面的人群衝著車窗裡的親人揮手告別,窗外的景色緊跟著向後倒退。
我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噩夢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