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開胳膊,拿著煙盒走到一旁。
“那又怎麼樣?我今天準備戒菸了,不行嗎?”李教授從桌面上離開,挺直腰板,得意忘形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認真檢視了一下手中的煙盒,上面寫著一串英文名,應該是他在國外買的名牌香菸。
開啟盒蓋,裡面的香菸還剩下一半,與我平時見的沒有兩樣。
我合上煙盒,掂量了幾下握在手裡,凝聲問道:“你吸菸總不會是靠摩擦生熱吧?打火機呢?”
“扔家裡了。”李教授的嘴角溢位血水,但臉龐依舊保持笑意。
我清晰的看到,那隱藏在眼眸深處的除了無盡的嘲弄,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不要信他!”大叔義正言辭的叫道:“他肯定早就把打火機扔進火堆裡了。”
乘客們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衛生間,裡面的牆壁都被燻成烏黑色,地面上更是汙濁不堪,黑色的血肉被冷水這麼一澆,就和鐵板粘連在了一起,想要從中找尋打火機的殘骸恐怕不會容易。
這一點我早已猜到,更壞的結果是打火機早就他被丟出窗戶了,只是我沒想到這傢伙竟如此厚顏無恥,擺明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拍了一下腦門,故作惱火的搓了搓臉頰:“教授,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
“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痛恨自己的妻子,甚至為了自保不惜把她的屍體燒掉,但這樣做你就真的能解脫嗎?”
“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李教授將臉龐扭向一邊,他的
側臉顴骨凸顯,看上去更為削痩,“別在這裡白費功夫,我真的看錯你了,小子。畢竟我沒你年輕,打架肯定打不過你,待會見了警察...你可不要後悔!”
我的耐心被一點點消耗,心裡已經有些惱火,說話時不由得提高了嗓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都這麼大年紀了,同床共枕幾十年,難道你就忍心讓她落得這樣的下場?”
再過悲涼的語調依舊不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如果說一對夫妻結婚時間短,生活不融洽,出現激烈的矛盾,那我還可以接受,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位年近半百的丈夫做出如此殘忍之事呢?
聽到我的話後,乘客們還沒反應過來,正一臉詫異的望著我倆。
黑衣小夥忍不住叫道:“不是,你什麼物證都沒有找到,為啥一口咬定人家是兇手呢?”
大媽也在一旁打抱不平:“對啊,他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可能下手殺自己老婆。”
這種情況我並非沒有料到,現在證據確實不足,但我肯定不會僅憑主觀感覺就斷定他是兇手。
李教授眼睛一亮,彷彿看到事情有了轉機,邁開兩步站到乘客們身旁。“我早就說過了,這兩個傢伙才是真的殺人犯!他們一個殺人一個放火,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所以他們才這麼針對我!如果你們相信他的鬼話,早晚要被弄死在這裡!大家必須團結起來打倒那個混蛋!”
李教授兇狠的眼光直愣愣的瞪著我,身旁的中年男子趁機鼓動道:“沒錯!咱們不是傻子,可不要被人給騙了!如果我們再不團結起來就晚了,大家一起上弄死那小子,把這倆個殺人犯丟出火車!”
大叔吸了吸鼻子,連忙站到我的身旁:“小夥,咱們是一條秸稈上的螞蚱了,現在可不太妙啊。”
人群躁動的互相張望,每個人的臉龐都十分難看,“怎麼辦?”“該相信誰啊?”
“槍打出頭鳥,我早就看那小子不爽了!”
黑衣服小夥向前邁出一步,但發現左右的乘客都還沒有動靜,於是又灰頭土臉的縮了回去。
“好了!你們不是要證據嗎?我就給你證據。”
我輕笑一聲,面色陰冷的盯著李教授,“你今天的戲份還真是足啊。”“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把你妻子的茶杯丟出去?”
“這...”李教授愣了一下,並不打算回答,但他環顧身後發現乘客們都在盯著他,只得開口說:
“我當時太過悲傷,思維混亂,失手把它丟了而已,這有什麼好追究的?”
“是嗎?”我的微笑一點點轉化為冷笑,“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之前張達遞給你煙的時候,你為什麼將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李教授臉色一沉,咬著牙答到:“我...我想戒菸,難道不行嗎?”
“你還在說謊!”我這一聲怒罵幾乎嚇得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你既然要戒菸,為什麼還要把煙帶在身上,這不是逼自己抽菸嗎?!”
“我...”李教授嘴唇一陣哆嗦,眼睛慢慢的擠壓成了倒三角形,“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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