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在鬼巷碰到了什麼事情?”我饒有興趣的繼續聽下去,反正在這裡坐著也是無聊。
大叔繼續說道:“那天夜裡,我朋友老王夜裡跑完最後一趟車已是夜裡11點,路上都沒什麼人了。他正準備下班回家呢,碰到路邊一個穿著紅衣服的漂亮女的要坐車。當時正是夏天,光著身子都閒熱呢,可奇怪的是她脖子圍著一個厚實的圍巾。坐到車上張口就說要到羅溝巷去。”
“後來呢?”這大叔倒挺有講故事的天賦,我的好奇心被成功的點燃了。
“老王也沒多想,以為這女的只是得了風寒。尋思著再掙個10塊錢,就拉上她了。這女的上車後一聲不吭,車開到半路上,老王卻聽到“咔嚓,咔嚓……”的咀嚼聲,聽起來像是在吃一種肉類食物。”
“老王就想,這女的模樣挺俊的,穿著打扮都挺時髦的,難道好吃鳳爪嗎,就瞄後視鏡看了一眼,當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原來她嘴裡咀嚼的都是黑色的蚯蚓一樣長的蟲子!”
這女人在吃蟲子!?我滿腹狐疑,不禁感到一陣反胃。
“還沒完呢。”大叔說得正興起,“看到女人在吃蟲子,老王就安慰自己城裡人不都說蟲子富含蛋白質嘛,說不定人家就好這口呢,於是就繼續開車,等到了羅溝巷前的路口後,那女人也不下車,嘴裡嘟囔著:再走走。老王就尋思怎麼到地兒了還不下車呢,不過也不礙事,反正自己多賺錢,就開著計程車在羅溝巷周圍溜達。”
“等他看到手錶上時間為12點了,女人開口說讓他開到羅溝巷一戶人家門口,自己要下車。老王就按照她的意思把車開到那戶人家門口去了,車剛停,房子的大門吱扭一聲就開啟了。老王向門內瞄了一眼,看到院子裡黑咕隆咚的,只放張桌子,桌子上點燃根蠟燭,有一箇中年男人還有倆小孩就圍在那桌子四周,瞪著眼看著那蠟燭,表情就像死人一樣。老王自然嚇出一身冷汗 ,不過沒敢多問,女人從座椅後面遞給他張100元的票子,也不要他找錢,下了車就走進院子裡去了。”
“這時,老王鬆了口氣,想著總算拉完這躺車了,剛要走,卻聽到後面有人拍窗戶,傳來的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說她媽媽有東西落在車了,讓老王給遞出來。”
“老王就朝後座一看,立刻被嚇得半死!”
聽到這,我嚥了口吐沫,“那女人把什麼東西落在車上了。”
大叔頓了一下,從喉嚨裡裡擠出一句扭曲的聲音,“是那女人的頭!”
是顆死人頭?!我當即猛地一驚,“真的?!”
“他親口告訴我的,那還有假?”
“那後來……你朋友怎麼樣了?”
“那還用說嘛,老王當時就嚇得面色慘白,差點暈倒過去,他當然是不敢碰那人頭的。腳踩油門立刻就跑。”
“可是他想著後面的死人頭還在座位上放著呢,一會該咋處理掉。突然聽到車子後面有一陣聲響。他就驚疑的瞥了一眼車外面的倒視鏡,看到車子後面,那個無頭女人在後面追著跑呢!!”
“無頭女人就像電影裡演的殭屍一樣直愣愣的伸著胳膊,腳下跑得飛快。老王是嚇得心驚肉跳,連忙把油門踩到底。”
“過了二十分鐘,老王想著應該甩掉了吧,瞥眼倒視鏡。結果那無頭女人還在後面追著!實在沒有辦法,老王就伸出一隻手把車座上的頭撿起來,從車窗扔了出去。後來,那女人撿到了自己的頭就不再追了。”
“然……然後呢?”
“老王回家後發現那女人給的錢竟然是冥幣,緊接著他就生了一場大病,休息了幾個月才好,但是從此以後,每天拉到6點就下班,給多少錢都不會再跑夜路了。”
大叔說完,我的身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
“你朋友那天晚上是不是喝酒……或者嗑藥了。”
“那不可能。”大叔肯定的說,“我們上班時間從來不喝酒的,而且我瞭解他,他肯定不是癮君子。”
我微微頷首,他說得這無頭女人的故事很可能有自己添油加醋的成分,但不管是真是假,羅溝巷都是個不能掉以輕心的地方。
“哎?別怪我多嘴啊,你到那地方幹嘛啊。”大叔突然疑惑的問道。
“啊……找個老朋友。”
“哦,有認識的人那還好,這巷子深的很,容易迷路還他嗎非常邪門,如果不瞭解這地方啊,千萬別去。”大叔關切的說道。
我坐在車上沉默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無論是對方在夜裡偷走冥璃盞,還是留下藏頭詩引誘我來鬼巷——怎麼都像是對付有意在戲耍我,就好像是故意要同我進行一場驚悚的遊戲來考驗我一樣,而我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走……
對方究竟是何用意,真的是令我捉摸不透。
計程車從高樓林立的城區行駛到了人煙稀少的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