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過後,眼前閃起亮光,這是一個白色的病房,女孩的手腕上已經纏上厚厚的紗布。
原來她還沒有死,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女孩愣愣的躺在床上看著手臂發呆,繼而身旁的婦女突然揚起右手,狠狠摑向她的臉頰。
婦女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小賤種!就知道給家裡添麻煩!死了倒也清淨!結果沒死成,又白白花了家裡那麼多錢!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女孩緊緊抿著嘴唇,眼中是絕望的哀痛。
“你要是真想死啊,從陽臺跳下去也算最後辦了件好事。給你爸省下幾十萬塊錢呢。”
“壞姐姐!壞姐姐!”婦女身旁一個肥頭大耳的小孩咬著棒棒糖叫道,說著,還伸出手來掐女孩白嫩的胳膊。
“兒子,別叫她姐姐。”婦女摟過小孩說道。
女孩捂著臉上的紅色巴掌印,一語不發。
“小希。”中年男子走近病房,關切的說道,“你的臉怎麼了。”
“不小心…碰…碰的。”女孩囁喏著說。
男人看了婦女一眼,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張嘴。
…………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女孩輕輕走到陽臺,看也沒看身後的客廳。
直看著那深邃的夜空……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一道白色的倩影從單元房樓上急速飛下……
女孩的身影如折翼的鳥兒般從空中墜落,我的眼前也變成一片黑暗。
手心傳來灼燒的疼痛感,我回過神來,發現手裡的前生輪迴符已化為灰燼。
望著眼前的禿髮女孩,對於她的身世,我心中有這說不出來的酸楚。
既然她怨氣未化,就一定還有心事未了,那麼她在意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4路公交車又有怎樣的秘密呢。
我瞪著地上的婦女問道:“說!你為什麼要坐4路公交車!”
“我……只是想讓女兒安心離去。”看著脖子上的匕首,婦女嚥了口吐沫說,“家裡請來的道士告訴我,要在今晚十二點前讓我女兒的骨灰和他的男友合葬在羊坡公墓才能化解怨氣……”
“待會再教訓你……”不管這潑婦說的是真是假,我對她對小希的所作所為已經憎惡到了極點。
可是她說的合葬化解怨氣?!這不太可能,小希生前最在意的人就是李毅,怎麼會想讓他死呢?
難道是因為李毅在小希生病後拋棄她,所以怨氣不化?
我繼續問道:“那你怎麼知道4路公交車的事?”
“也是那道士告訴我的。”婦女嘟囔道。
我微微頷首,那個道士究竟是是什麼來頭,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他這樣做估計也是不安什麼好心。
“那個……我倒是知道一些。”安晨突然開口道,“我在酒吧認識的朋友說,他晚上回家有一次見過4路公交車,車內有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貼在車窗上看他,當時就把他嚇了一跳。當時我們都以為他喝糊塗了,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今天倒遇上了……”
我輕輕點頭道:“也就是說……4路車絕對是有問題的。”
不過,要想弄清這一切,就必須從司機嘴裡撬出一些話來。
我從安晨手中接過匕首走向車廂前面,現在這種情況不當狠角色是不行的——這也是慕老在打更人道路上教給我的第一課。
我緩緩走到駕駛室座椅的後面,出其不意的將刀探出,壓低聲音說道:“告訴我,你這車什麼來頭。”
話剛脫口,我卻感覺什麼都沒有碰到,把頭伸過去一看,座椅上竟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