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禮與蕭清樂這對夫妻鳥,本就是為利勾結在一起的。
現在越過越難,自然兩看相厭,恨不得各自飛。
他們越吵越多、越罵越狠,顧長禮也不是第一次與蕭清樂撕扯了,口角爭執起來什麼話都會往外說,有時就會說得難聽。
之前,顧長禮都當那些是胡攪蠻纏的氣話,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他心裡一凜,就忍不住回憶每一個細節。
顧長禮的臉色倏地沉下去,原本還漲紅的臉現在黑雲密佈,一半還紅著,另一半已經青了,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一樣精彩,難看極了。
“蕭清樂,顧瑜說的這些話你都聽到了,你——”
“顧長禮!”
蕭清樂驟然發出一聲急促的叫喊,她急赤白臉地說道:“夠了,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還嫌所有人看不夠笑話嗎?再說下去,這個家就散了!”
蕭清樂強行撐起身子,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發掉。
但是顧瑾、顧瑜聽了都齊齊冷笑,這會兒他們終於又像是同卵同胞的雙生兄妹了,被這不靠譜的爹孃刺激出了默契。
看看這個顧家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什麼家!
顧長禮也並不買蕭清樂的賬。
他只要一想到,從小精心培育、抱以期望養大的顧瑾、顧瑜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就氣血上湧,憤怒衝頭。
雖然這只不過是顧長禮根據蕭清樂的反應,產生的懷疑猜測。
但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顧長禮都要瘋。
他滿腦子都想著自己扔掉了一個狀元郎親兒子,結果養了兩個小野種。這種猜想簡直要把顧長禮氣炸了。
他死死地瞪著蕭清樂,那眼睛張大充血,真如地獄裡的鬼似的,恨不得爬出來把蕭清樂活剝了吞掉。蕭清樂再狠毒,覷著他那副樣子,都有些怕了,心裡一陣瑟縮。
大鬼見小鬼。
蕭清樂也想不到會有忌憚顧長禮的這一天。
她一咬牙,乾脆說出:“顧長禮,你不想著這個家,也要想想你自己!”
蕭清樂豁出去了,她的面色、唇色、眼色都一起發白,整個身體顫顫,額頭上還掛滿了黃豆大的冷汗,真像是見了鬼一樣。
她不僅是在害怕顧長禮發現她的事,蕭清樂更恐懼的是他們再這樣吵下去,又會牽出當年那樁事情背後的機密。
這可不是顧家關起門來就能解決的!
因為,這不止是關係到顧家!
更是和敬王殿下息息相關!
顧長禮頓住。
他是氣到腦子發疼,但還不至於連前不久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顧家那些悄無聲息就不見蹤影的下人,就是擺在眼前的血淋淋例子。
他只能硬生生地把胸口這團悶氣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