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瑜接不上話,逼問就更進了一步。
“怎麼不答?”
“你總說你弟弟顧文君和允翊公主的事。但好像就沒聽你提起過公主殿下的近況,你就一點也不關心嗎?”
顧瑜壓下心中的慌亂,掩口道:“公主殿下正是黯然傷心的時候,我就更不能打攪了……”
“這是什麼話!越是傷心彷徨之時,就越需要陪伴。”
有一位閨秀看不下去,甩著帕子冷哼了一聲。
之前允翊公主在女學時,可是一直把帶你帶在身邊護著左右,對你顧瑜不薄啊!
現在公主殿下說不定正因為喪母之痛,日日以淚洗面,你卻只顧著將公主的感情私密說三道四,絲毫不顧公主殿下的名聲,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這話說得讓其他圍著的小姐們都也不由細想,隨即臉色微變,再看顧瑜就忍不住多了一分鄙夷。
突然的逼問讓顧瑜猝不及防。
尤其是話裡夾槍帶棒,帶著滿滿的敵意,顧瑜一下子就緊繃住了。
“李雪容,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允翊公主只不過是同窗的時候找了一個貼身的伴讀,結果有些人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真以為自己和公主殿下有多親近呢。”
李家小姐冷笑著朝顧瑜上下左右地打量一遍,才不屑地收回眼神。
這句話簡直是往顧瑜心口捅刀子。
那早就被惶恐、嫉恨、不甘的情緒毀得千瘡百孔的蛇蠍心腸禁不住半點刺痛,一把扎進去,只要稍微捅破一點,表皮裂開,流出來的全是憤恨的膿。
顧瑜掩下眼底深處的歹毒,抿了抿唇才道:“我自知身份沒有你們高貴,能夠陪伴公主殿下一個月已經是顧瑜的極大幸事。
但我也是真心想要結交朋友的……”
她說得十分動情,又那麼楚楚可憐,讓千金小姐們都有些拉不下臉擺冷麵。
說話聲音大了。
連京城學坊的那些富貴子弟們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顧瑜見此心中一轉,立即紅了眼,欲哭不哭地半垂眸,看上去柔弱得漂亮又可人,倒是把一些書生心疼壞了。
現在顧瑜的價值可不只是江東顧家的一個小嫡女,所以很快就有人替顧瑜出頭。
“李雪容,顧瑜和允翊公主殿下交好是事實,這是大家都親眼看到過的。你說人家是一個陪讀,你連陪讀都當不上呢!”
“就是。你別趁著公主不在,就欺負顧瑜。自己巴結不上公主殿下,為難顧瑜又有什麼用!”
“顧瑜的弟弟都要當公主殿下的駙馬了,你還這麼對她,你也不怕你們李家以後被報復……”
這快把李小姐氣死了。
她見眾人圍過來得越來越多,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站起來道。
“顧瑜說,你們就信啊?”
李雪容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悶氣,“公主殿下只是讓顧瑜陪著問了一些問題,可不是拿顧瑜當朋友!
顧瑜不敢聯絡公主殿下,對允翊公主的近況漠不關心。我可是對親自寫信問候了的!”
李家出身門第,負責船隻運輸,和掌控戶部的季家關係親近,確實能和蕭允翊公主說得上幾句話。
要不是有顧瑜在,李雪容應該才是和蕭允翊最熟的京城名門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