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君一出來,就被守在門口的阿武詢問。
“少爺,沒事吧?”
阿武不僅身手好,而且也懂得察言觀色。雖然顧文君已經收斂了表情沒有表露多少異樣,但是她周身的氣壓還是沉了下去,多少有些低落。
“沒什麼。”
顧文君輕嘆著搖搖頭,她解釋道:“只是師父想要幫我,我卻辜負了師父的心意。”
她寧願拒絕,也不想辜負另一個女子一生一世。她的身上揹著那麼多秘密又有查詢真相、報復顧家的重任,顧文君不能拖累旁人,無論那是張月娥還是其他女子,她都必須回絕。
好在有師父程鴻問在中間溝通斡旋,免去了許多尷尬。
要是張御正張首輔登門拜訪,遞出橄欖枝,或者是張月娥派人遞信詢問,那顧文君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阿武察覺顧文君不願多說,自然也閉了口,不再多問。
他轉移話題:“既然都來文山書院了,那我先去住宿的後院幫少爺收拾一下屋子吧。”
這句話倒是給顧文君提了個醒,休沐結束後,又要開學,難道她還要繼續住書院?
現在和之前不同,她可是來了月事的!
雖然顧文君的身下已經不再流血了,但要是她以後每個月都來上這麼一遭,確實十分棘手。
怎麼遮掩應對這女兒家的月經,怎麼處理染血的褲子都是個問題。
光是應付身邊伺候的阿武就讓人頭疼,更何況還要隱瞞書院上下里外的師長、書生、書童們,少說也有幾百號人物。
顧文君遲疑之際,一道清亮爽朗的男聲插進來。
“誒!收拾什麼呀。”
來人是特意尋顧文君過來的,“阿武,這就是你犯傻了,難道你不知道你家少爺之後不久就要入殿了嗎?
顧文君以後是要封官住進大府邸的,還需要收拾書院的住宿屋子嗎?”
認出對方的聲音,顧文君搖頭笑了笑。
“子逸,現在還不知道殿試什麼時候開始呢,你不要替我把話說得這麼滿。”
她回過頭,就看到她的同窗好友王子逸帶著小廝踏步走過來。
年輕的公子哥穿得一身錦衣玉袍,富麗堂皇,滿臉的喜氣洋洋。
要是不知道底細的,還以為是這位王子逸王少爺考了徽州會試的第一會元呢!
不過王子逸這次也算得上超常發揮,掛了一個榜尾的位置。
憑他平日裡的成績,這次科舉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王家喜出望外,高興地不得了,會試結束後就把王子逸接了回去,成天用好吃的好喝的照顧著,快把王子逸捧到天上去了。
當然,王家也知道自己兒子幾斤幾兩。
他們最感激的,還是本屆的第一會元顧文君。
要不是王子逸結交了顧文君,攀上這樣的人中龍鳳,靠他自己的本事,連會試資格都不一定進得去!
王子逸嘖嘖地感慨:“你知不知道,我爹孃都快把你當成文曲星轉世供起來了。我看他們恨不得直接認你做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