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目光掃向那倒地的朱高,嘴角一彎,勾起一抹弧度,卻沒有絲毫笑意,眼中更是一片冰涼。
“那當然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就從他嘴巴里撬出來,蕭寧晟從徽州貪汙納垢拿到的錢在哪裡了。”
顧文君把從阿武身上解下來的繩子甩過來,麻繩上還沾染著斑斑血跡,森然可怖。可想而知,那朱高到底下了多狠的死手。
她心裡一冷,抬下頜示意,“把他綁起來,再弄醒。”
阿武有傷在身,還不能輕易動彈。
領命的自然是那下屬。
他心裡疑惑重重,不明白為什麼顧文君這時候不趕緊離開,還要弄醒朱高審訊。這朱高看上去對敬王蕭寧晟忠心耿耿,朱高會輕易交代麼?
但不管內心怎麼想,那下屬還是動作飛快地按照顧文君的命令一一實施。
現在時間緊迫,與其問這些多餘的問題,不如先做事。
捆綁完後,他把朱高手裡的刀挑了出來交給顧文君,顧文君端詳片刻,指了朱高下頜一處穴位。
“打那兒!”
聞言,那下屬便順著顧文君指點的穴道打下去,只見朱高的身子劇烈一哆嗦,瞬間就睜開了眼睛。他肌肉緊鼓,猛地用力,卻被捆縛的繩索困住了。
嘴巴一張,剛要說話,又被塞滿進嘴裡的布條堵住了喉嚨,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只能幹瞪著猩紅的眼睛,充滿恨意地看著顧文君。
可眼神是半點也傷不到人的。
反而換來顧文君一個有些輕蔑的笑。“你似乎很討厭我。但我很確信,我之前從沒有見過你,更沒有任何瓜葛。不過,我看你是有一絲熟悉。”
她其實早在心裡轉了一回,有幾分猜想。
“蕭寧晟手底下有一個使輕功的高手,朱達,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朱高便在地上狠狠一掙,幾乎要把繩子爆破,虧得有那屬下用功夫壓著,才止住了朱高的掙扎。
“果然是因為朱達。”
顧文君收斂起笑。
想到朱達,她心裡也存了一分深深的忌憚。那時朱達奉敬王之命捉她,顧文君僥倖從他手裡逃出,可卻意外暴露了男扮女裝的破綻——朱達知道她是女子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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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朱達當時也受了致命的傷,但不幸的是,朱達卻沒有死,而後被敬王帶到江東養傷。
這也是一直壓在顧文君心口上的石頭。
但看朱高這幅憎恨她至極的模樣,朱達應該是一直沒用好轉。
弄清楚前因後果,顧文君心思一轉,現在想這件事也無關緊要了,還是先逼問出罪證。他們得抓緊了,還得留出逃命的時間呢!
掂了掂著手中那把屬於朱高的刀,顧文君直接進入重點。
“從徽州運走的錢在哪裡了?”
朱高恨恨地盯著顧文君,沒有半分服軟的意思。
顧文君毫不猶豫地用刀砍了他兩下,刀尖刺進皮肉,劃出割肉的聲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阿武凝神看著,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話,但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