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顧瑾的話讓顧家夫婦兩一驚。
“敬王殿下如此不喜顧文君?”顧長禮的神情忽明忽暗,然後又轉變為大喜,對著顧瑾擠出一抹微笑,“想不到敬王殿下還給你交代了任務,看來他仍是器重你的。”
蕭清樂冷哼一聲,眼底仍有一絲不忿的餘怒,她冷冷道。
“瑾兒是我的兒子,父王當然看重,不然也不會將瑾兒瑜兒帶到京城,這本來就是為了細心栽培他們!
有瑾兒這樣的珠玉在前,父王怎麼看得上顧文君那樣的貨色!”
顧長禮瞥了她一眼,不做聲。
這話,蕭清樂自己信,他和顧瑾卻無法信。實在是一次又一次現實打擊,顧文君和顧瑾之間的對比太過於慘烈了。
如果不是因為前仇舊怨翻不了篇,顧長禮真恨不得當年休了那女人時,把顧文君抱回來放顧家養大。
不然何至於此!
顧長禮神色略微複雜。原本,他是真的對顧瑾心灰意冷了。
十年讀書到頭來,止步於一個會試,甚至還因為一個柳柳扯出這麼多齷齪。就連顧長禮都看不上自己的兒子,何況是敬王。他甚至都不敢指望敬王還會不會對顧家照顧一二。
他不惜休妻也要迎娶蕭清樂,就是為了那郡主夫人的尊貴身份啊!可細數到今,清樂郡主一直留在江東,無法回去京城,早已經有名無分了!
好處越來越少,壞處卻越來越多。
顧長禮心裡的不滿日益增多,不然他也不會在外面尋了一個柳柳來解悶消遣。
最後還被自己的兒子搶走了!
可恨——
若是他只有顧瑾這麼一個兒子,也就罷了。
可偏偏還有一個顧文君作為對比,那可是榜首會元,陛下青睞的未來明珠,眼見顧文君馬上就要加官進爵,飛黃騰達。
他卻要跟著自己這個會考落榜的嫡子丟人現眼,顧長禮如此愛惜名聲的偽君子如何坐得住。
尤其是顧瑾的母親,蕭清樂這瘋女人。她自己發瘋不夠,硬是將一切都怪罪到他頭上,蕭清樂嫉妒心重,手段狠惡,連敬王都不喜這個義女。
顧長禮已經從她身上得不到好處了,便也越來越厭煩蕭清樂了。
就在他滿心灰暗,喪氣不已,想著顧家以後該怎麼辦的時候,顧瑾竟然扔下了這麼一番話。
這對顧長禮而言簡直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瑾兒,你和爹說說,敬王殿下到底是什麼打算?”顧長禮的態度一下子熱切起來,他彎腰把顧瑾扶起來,溫厚地一笑。
顧瑾眼底其實仍然隱隱有一絲不忿和怨怒,但他緊抿了嘴唇,還是反握住顧長禮的手。
“爹,敬王本就不想讓顧文君參與會試。”甚至還派了徽州的知府大人傳話。可惜這人已經被顧文君鬥倒拉下臺,徹底完蛋,顧瑾便沒有再提。
他只是急切道:“這次顧文君雖然得了第一的榜首會元,但敬王必定會不悅。只要我們想辦法廢掉他的進士資格,敬王殿下一定會重新看重我們顧家!”
這個誘.惑對顧長禮而言太大了。
兒子再怎麼爭氣,也比不上自己的富貴前途來得直觀。何況,那即將魚躍龍門的是顧文君,不是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