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快人心!可惜少爺不在這裡。”
阿武看得拍手稱快。
現在不止是他家少爺顧文君奪得了徽州的會元,那作惡多端的顧瑾小人還名落孫山,連個倒數的尾巴都沒有擠上。
顧文君是第一。
可是顧瑾連最後一名都不是,真當是笑話了!
呵,他就不配和顧文君出現在一張紙上面。
也虧得顧瑾還能看錯,以為是自己得了會試第一名,鬧出了這樣荒唐的笑話。阿武越看越是覺得痛快,何況還有顧家夫婦到場,場面就更加精彩了。
這口惡氣可有得出。
眼見顧家狗咬狗的好戲馬上就要開場,阿武立即閃了身形,折返回去找顧文君。畢竟過去這麼一會兒,少爺也總該消氣了。
何況好訊息連連,阿武想著,少爺一定不會再責怪送錯信的事了。
“果然一切都如少爺所料,一見到柳柳和顧瑾搞在一塊,顧家人便要發瘋。”
阿武心裡驚歎不已,“不過,顧瑾自己還額外鬧了個天大的笑話,這倒是沒想到……”
他腳步微晃,便從人群中不見了身影。
此時,全場人的眼睛全部都盯著顧家那一大家子看熱鬧呢,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小廝突然不見了的事。
“嘖嘖,原來他之前懷裡摟著的那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內人,而是他爹的妾呀!”
“那位夫人說了,這妾還沒過門呢,就不算妾,最多就是一個外室!”
“哦,原來只是外室啊……”
這等宅內秘聞,立即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議論得津津有味。
不認識顧家的百姓們都是興頭十足,而那些稍微認識顧瑾,或是知道江東顧家的書生及世家們,更是彼此相覷,竊竊私語起來。
“會試這麼重大,這個顧瑾不抓緊時間備考也就罷了,結果連爹的女人都搞上了,難怪他落榜了。這樣的考生能中進士才怪!”
“虧他還想著自己奪了第一,呸!”
不乏好.色之徒指指點點,“誒,他們是江東顧家的,原來江東郡的風氣是這樣的,嘿嘿,還真想親自去看一看吶。”
“對了,聽說顧文君也是顧家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文君公子那樣才情高潔的人,怎麼會和這等傷風敗俗家門扯上關係!”
一提到顧文君,那些受了顧文君恩惠,正滿心都是愧疚尊崇的考生們聽罷,立刻撩袖子不幹了。
他們在會試中超常發揮,榜上有名,正是最激動興奮的時候,年輕書生意氣,種種情緒湧上心頭,恨不得為顧文君拋頭顱灑熱血。
哪裡忍得住,當下便義憤填膺地駁斥起來。
“休得再說,你們怎麼能將文君公子和這些下流的貨色相提並論!”
“顧瑾親自說過的,是他們顧家不認顧文君,無論如何,文君公子也不會與他們為伍。就算有血緣姻親,那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對,之前我們受了小人挑釁,冤枉了文君公子。這一次,萬萬不可再誹謗文君公子的名聲!”
這些話不斷冒出來,很快就得到了響應。
總之提及顧瑾、顧家的,全是謾罵和諷刺,提及顧文君的,卻都是誇讚和稱頌。
這些話一聲比一聲刺耳扎心,聽得顧家的老爺和夫人心臟病都快犯了,兩人的胸膛全都劇烈起伏著,兩張臉也是一樣鐵青發黑。
倒是莫名有了夫妻相。
“你!你!”顧長禮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顫著手指了指顧瑾,又指了指蕭清樂,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罵誰。
是怪顧瑾考砸了會試,還自以為是地寫信來家中報喜,還是怪顧瑾不遵綱常倫理,抱了爹的女人。
亦或是怪蕭清樂口不擇言,直接在所有人面前爆出了這種醜事。
再如何,也要關起門來再教訓啊!
堂而皇之地叫罵出聲,根本就是在把顧家的臉撕下來往地上踩踏。顧長禮一口氣提上來卡在喉嚨裡不管怎麼樣都咽不下去。
那張臉都憋得紫紅一片,瞪大的眼球裡滿是血絲。
把下人嚇得不清:“老爺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