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奴才對陛下的忠誠,也是陛下給奴才立的規矩。
哪怕顧文君覺得蕭允煜仍然煞性過甚,可是自打她在宮裡出現以來,陛下的脾氣已經是好幾年來難得一見的溫和,光是被勸下來消氣的次數就打破了記錄。
如此,竟然讓底下的奴才也順著想要爬上竿頭,妄想冒犯幾寸。
這簡直是自找死路!
劉喜知道,這段時間都是小文子在陪著陛下,這小子親眼目睹陛下對顧文君的容忍,見過陛下難得柔軟的一面,小文子心裡對陛下的想法肯定與之前有所不同。
可要是當真以為,陛下是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地好,那就大錯特錯了。
顧文君,可只有一個!
劉喜的瞬間變臉,又好一通厲聲警告,是把話塞進小文子的腦袋裡了。嚇得小文子面色發白,唯唯諾諾地應是。
最後劉喜恨不得用手指頭戳他,“你給我記住咯!”
“是是,我記住了我絕對不敢了幹|爹!”
教訓完一個乾兒子。
得,還是得給另外一個乾兒子收拾殘局。
轉身要去面見陛下的時候,劉喜的冷臉又垮了下來,和才被罵完蔫頭巴腦的小文子沒什麼兩樣。他強自定了定神,進門前,先是柔聲示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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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奴才有事要稟報。”
聲音飄蕩出去,在燈火通明的前殿裡迴盪,連一個服侍左右的人都沒有,一片寂靜,只聽得到陛下翻閱卷案的書頁聲。
那燭芯已經被宮女剪過兩回了,只剩下短短的一截,硯臺裡研出了新墨。說明之前都是有人在伺候的。
但是現在人都被蕭允煜撤走,獨自審閱案牘。
劉喜更加屏氣凝神,不敢發出大的聲響,他正貓著手腳往裡面走呢,就見蕭允煜沉聲發文:“什麼事情,說!”
突如起來的問話驚得劉喜一僵,他手裡拿著信,猶豫半晌還是沒有直接遞給陛下,而試著口述交代,試探一下口風。
“陛下,顧公子的同窗好友秦宸遇到難事,他想要幫一把,似乎是牽連進陶府的案子了。”
比起王子逸的情意,劉喜寧願先提秦宸那件麻煩事。好歹師出有名。
雖然提秦宸的麻煩,就不得不又涉及陶家的案子。
但還好,陛下老早之前已經發過一次火。
那時劉喜還沒有回宮,可光是見陶府滿門這樣的下場,殺光了陶家的人,還硬是罷了陶元安的官職,快狠毒辣,果斷到讓滿朝文武即便猜到了,也都沒有時間反應、阻止,足以見得陛下當真怒極了。
也就可想而知,當時的龍怒有多麼威盛。劉喜是絕不想要親自體驗一次的。
劉喜知道,陛下已經發過雷霆震怒,起碼不會再這麼快地大怒。
可是出乎意料。
聽到顧文君,又聽到了陶府的案子,陛下竟然還能沉著氣一言不發,頭也不抬地翻閱著手中的卷牘。
頓時,劉喜的心裡就發出咯噔一聲響,知道不好了。
難道陛下是覺得陶府的事,已經徹底解決了,不值得一提?劉喜心中猜測不斷,有些惴惴。
他又試探地問了一句。
“雖說陶府的案子已經結了。但從結案到施刑,還是大有手腳可做。既然涉及到顧公子的好友,顧公子又想幫忙,那陛下看,我們這邊是不是該和京城衙門透露點風聲,省得再讓顧公子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