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出了逆反心理,蕭允煜反而更堅持要帶顧文君去太醫院,他甚至都等不及御龍攆抬過來,使喚一聲:“顧文君受了傷,朕先帶去太醫院,你們去拿轎子,跟在路上,快去!”
意思竟然是要抱著顧文君去,然後在途中等下人們把龍攆轎子抬過來坐過去。
他一刻也等不了。
“陛下,別!”顧文君羞煞了臉,難得失態。
她又不是小孩,按照穿越而來的靈魂計算年齡。也早過了這具身體的個少年期,哪好意思讓蕭允煜抱著走,何況蕭允煜還是當今天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顧文君做了男子打扮,說出去總能找個類似陛下|體恤百姓之類的好聽理由。
要是女子,那就真的說不清了。
顧文君羞憤之餘,更多的還是驚惶不安,“怎麼辦?要是到太醫院那裡,更躲不過去!”
她希望沒人應。
可是宮人們就是對顧文君覺得驚歎,聽的當然還是皇帝陛下的話,頓時便應下蕭允煜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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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宮人們一個也不敢表露驚訝,誰也不敢插一句“怎麼了”“為什麼要抱人走”的問話,和蕭允煜確認,只想儘快完成陛下的吩咐。
於是很快,就自發分出了幾個跑去尚房裡提御攆。
然後蕭允煜也毫不遲疑,真的抱著顧文君就走,他身姿挺拔頎長,胸膛寬厚,肩膀堅實,兩條長腿一動交替邁著,臂彎也穩得很,手指收得緊,牢牢擁住顧文君。
就是貼得過於親密,顧文君既沒有被點穴,又沒有暈過去,神智清醒,所以就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絲的顫動,傳遞到她身上。
桎梏得密切。
顧文君的身子一僵,頓時硬得像塊石頭,可她偏生得輕巧反而像塊脆弱的玉片。
“要死要死,我還能怎麼混過去?”
她本就緊張難安,周圍人的視線更是逼住了顧文君。
可讓人不看不在意,是根本不可能的。皇帝陛下親自抱人出行,這離奇景象本就讓人又驚又懼,瞠目結舌。
而且這個被護在龍懷的人還是誰也不太認識的顧文君,就更加吸引各種各樣的視線。
從慈寧宮出來,跪了一路的宮人,也驚呆掉了一路的眼球。
顧文君就差把外面的衣服脫下來蒙在頭上,好自欺欺人地捱過公開處刑。
蕭允煜霸道,容不得她再反抗,顧文君只好狀似無意地把頭貼在陛下胸上,這引得蕭允煜不易察覺地一笑,胸膛都輕輕震動。
現在,顧文君也不得不回應。
是她沒法子。
寧願藉此遮去一部分臉,真當自己是暈了過去的病人,總好過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其中,有一雙眼裡,情緒最是激烈。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陛下唯獨這樣親近他,獨獨對他好?”
那年輕貌美的宮女已經在路邊跪了近一個半時辰,正是因為多嘴捱了罰的洗碧。她目送陛下氣勢逼人,虎虎生威地離去,那雙冷漠英俊的眸子,連個眼神都都沒有給過旁人一個,她卻春心萌動,起了旖思。
本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