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不慣其他宮人。
所以蕭允煜就把自己關在御書房裡處理公務。
一想到顧文君,就又想起那人突然提出要走的事,蕭允煜的眉宇間壓下一道不悅的陰影,他輕啟薄唇:“把信放桌上吧,朕之後會看的。”
跪伏得如同青銅像一般,一動不動的人終於起身,姿勢標準地把密信恭送到陛下的桌前。
可是他卻沒有像之前那樣退出去,仍然不動如山地佇在一邊。
蕭允煜長眉微挑,一眼就看出這悶葫蘆心裡壓著的不服,他眸中暗光微閃,乾脆放下筆和奏章,冷聲問話:“秦川,你站在這裡不說話,是像學劉喜,做朕的服侍太監嗎!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不如直接說清楚。”
這下,才終於讓他緘默高大的暗衛開了口。
“陛下,為什麼不讓我跟著顧文君,要是有我在,今天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顧文君也不會受連累。”
秦川緊閉的嘴巴里蹦出一長串話,一聽就知道已經在肚子裡打轉了許久。
但這些話只是給蕭允煜心底深處那一微末的懷疑和忌憚添了一把火,他一瞬間從書桌前站了起來,霍然起身的速度條塊,衣袂翻飛的間隙之中,碰掉了一些摺子,蕭允煜卻根本不屑理會。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只是壓暗了眼底的深沉。
“秦川,你是在質疑朕嗎?”蕭允煜的聲音越發得冷,“你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雖然你現在已經不是錦衣衛大都尉,可依然是朕的暗衛首領,輪不到你去保護一個地方郡縣的解元!”
“陛下你!”秦川這下忍不住,訝然抬頭,露出一張驚愕交加的俊朗的面容。
因為秦川怎麼也想不到,蕭允煜竟然會這麼評價顧文君。他一直藏匿於暗處,所以看到的也就更多,再沒人比他看得更清楚,陛下對顧文君的心意。
蕭允煜踱步,從案桌前走出,一步步緩緩走到秦川面前。
那冰冷的目光死死地攥住了秦川,彷彿把秦川整個人都拖進了冰天雪地之中,凍僵在冰層之下的冷水裡,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只是一個瞬間,秦川便當機立斷地跪了下去,用力到在鋪了絲絨毯的地板上都砸出一聲悶響,也不顧自己的膝蓋會不會受傷。
因為那一刻直視了陛下的聖顏,秦川額角不斷冒出冷汗,滿臉津津。因為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冒犯。
陛下只不過是試探,可是他卻毫不遲疑地跳進了陛下挖好的陷阱裡。
秦川心裡咯噔一響彷彿綁了一塊巨石,拽著他的心臟沉入底處。他心知不妙,“糟了,陛下察覺不對了。”
果然。
下一刻,蕭允煜便冷冷警告:“上一次,朕就已經覺得奇怪,你為什麼唯獨對顧文君那麼關心在意,這一次,朕都把你撤走了,你還來問顧文君的事情,秦川,你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唇瓣微顫,秦川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辯解,可最後還是緊緊合上,不發一言。陛下對他有恩,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欺騙陛下,也騙不了自己。
蕭允煜也不想聽他的解釋,繼續冷聲道:“朕不管你心裡對顧文君打的什麼主意,都給朕收好了!你時刻記住,朕才是你的主子,無論‘秦川’這個身份是什麼,是死了還是活著,你都是在為朕做事。”
有那麼一刻,秦川心中突然湧起強烈的不甘。
難道他這一輩子,連為自己爭取一樣東西的權利都沒有嗎?
為什麼!
就只是因為陛下是主,他是奴。
是!
陛下確實是天下之主,也確確實實是他秦川的明主。陛下也能文能武,克己出眾,是天生的帝王。
可即便陛下再如何心智深慧神機妙算,秦川也還是知道,連陛下都不知道的一件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