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君一咬牙,只能用力別過頭,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御書房的方向跑。
她雖然只去過養心殿,但大致知道御書房的位置。
“嘶啦”的一聲!
外衫被兩隻不同人的手拽住,撕破了一道口子。顧文君卻顧不上自己的衣服了,只能邁著步子往外奔去。可是她只跑出去一會兒,內心就充滿了絕望。
這裡是建在宮裡角落的造儲坊,要到御書房去,就是坐轎子,也需要一時半會兒。光靠一雙腳的,就是有滌桃攔著,她又怎麼可能逃得過這麼多人的圍捕。所
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是會追上來的。
可是滌桃給了機會,顧文君無論如何都不能浪費。她憋著胸口的氣,哪怕已經開始覺得胸悶氣短,心臟緊緊揪成了一團也還是不敢停下腳步。
後面只傳來王長貴的叫罵:“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還管這個小宮女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我追顧文君!”
一開始腳步聲還是少的。
應該是滌桃子拼死在阻攔著。可那小宮女力氣再怎麼大,也只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又能撐得住多久,何況那些個宮人都不是好相與的。只要稍微想一想,顧文君的腦子缺氧的速度就越發快起來,很快就呼吸不上來了。
可是無論她跑得多急多快,顧文君和陛下的距離就好像是隔了天塹,永遠都到不了御書房那邊。
所以也難怪王長貴如此囂張。
一旦見勢不妙,王長貴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強制打罰一頓,甚至隱隱想要滅他們的口。就是因為造儲坊位置較偏,而平時只有一些宮人看守,環境清淨,也是光明正大下手的好地方。
“呼呼呼……”
喘氣已經成為了一種痛苦,顧文君提不上氣。
痠麻脹痛先從小腿爬上了大腿,在蔓延到那截腰肢。到後面,就連擺動的手臂都開始隱隱發麻起來。
這幅身子雖然未有大病,在顧文君的調理之下也恢復地越來越好,有了氣色。可是根子骨的弱不是這一年半月就能恢復過來的。
加上顧文君從江東回來時還受了傷,又反覆經受了各種藥的遭罪,累加起來,對身體的負擔便更加重了。
“快!那個顧文君就在前面,趕緊追上去,要是讓他跑了,王公公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他就要跑不動了!我們過去!”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多的,也越來越重。
哪怕顧文君再怎麼和自己說,千萬不能回頭看,一定要冷靜。可是她的心裡還是一陣陣地發慌,甚至有那麼幾次,她都隱約感覺到了耳邊揮過來一陣疾風,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後面的人給伸手抓回去。
她咬緊牙根,往旁邊避開這才堪堪避過去。
可是這樣一來,為了躲避後面追趕得越來越近的人,顧文君本就支不上力氣了,瞻前顧後起來就跑得更慢。她臉色漲紅,白瑕如玉的面頰登時豔麗成了胭脂畫。
呼氣全都悶在胸口,逼迫得顧文君那雙皎燦的眼眸裡都滲出了淚,星星點點,更是美不勝收。
也許知道她真的沒了力氣。
追徒反而減慢了速度,如同貓戲老鼠般,耍著顧文君玩。
這裡離造儲坊已經遠了不少,王長貴被甩在後面,也不知道這群宮人追顧文君追到哪裡了。但是這群宮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眼裡,這個被王公公指名要重重責罰的人,當真是出落得精緻漂亮。
哪怕是豔冠六宮的季貴妃季卿卿,濃妝豔抹的時候也比不上,這人氣喘使不了力氣的頰上緋紅。果真是豔色無雙,也難怪季貴妃不急著找洗碧的下落,反而迫不及待地開始謀劃對付這個平民男子!
“假如我要是陛下,肯定也會看上顧文君的。”
“這樣的美貌,無論是男是女,都應該承歡於身下,盡享榮寵才對,否則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樣的在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