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捅了天王老子的窩咯!陛下內心裡有多看重顧文君,自然就有多憤怒。
不光是要殺那陳長必,還要一點一點地把陳長必折磨致死,這才足夠。
但是這些話,劉喜卻不能和顧文君說。
顧文君也沒有細究不放。
她只要知道陳長必人還活著就好,還能和敬王談判。顧文君試探:“那陛下現在的意思,是想要怎麼做?”
劉喜才受了一頓板子的毒打,加上連夜操累,本就臉色蒼白,現在拉下一張長臉就更加難看,他苦笑。
“還能怎麼辦?陛下絕不可能任由敬王掃下顏面,他擅自離京的時候,陛下正忙著處理太后的事情,管不到他。要是敬王悄悄回來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這麼放肆,挑釁陛下的威嚴,自然不能算了。”
那陛下就是打算,和敬王對上鬥一次了。
以往他們自然也有各種暗爭,可是這擺在明面上的卻是第一次。
“這事是陛下佔理,按理應該得到朝堂的支援。”顧文君自然是向著陛下說話。
可是,顧文君從浣墨嘴裡卻聽到完全不同的走向,她問了劉喜:“為什麼大臣們反而向著敬王?”
“呵呵,誰讓那無情無慾淡泊名利的敬王爺既是個斷腿的殘廢,又是陛下的小皇叔呢。按情理,總該讓著廢人,按孝道,也該敬重皇叔。”劉喜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惱氣,直接就與顧文君冷嘲熱諷地罵起敬王。
但是罵歸罵,分析卻必須冷靜。
顧文君凝眉靜思了一會兒,才逐字逐句道:“敬王一成年就獲得封號,因為他身有殘疾不便行動,所以封地就在京城。而他封王多年,久踞京城,旗下勢力盤根錯節,怕是陛下還要了解朝堂。”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不需要劉喜再細細說明,顧文君也已經從各種話裡的細枝末節看到了局勢。
陛下手段如此狠辣,怕也是被敬王逼的。只有比敵人還要狠,才能守住這份皇位。
只可惜,陛下還是即位太短了。
敬王皇船來接應,這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真正讓人忌憚的,還是敬王振臂一呼,百臣來應,紛紛勸陛下答應敬王的請願。
這可怖的號召力,恐怕才是敬王真正向陛下示威的警告。
“這顧文君也太厲害了,他又不是我和陛下,整日待在宮中,只知道這麼一點資訊,就看的這麼透,果然可怕。”
劉喜倒抽一口冷氣,心頭巨震。
他眨了下眼皮,還是藏不住眼底的驚駭佩服。由此對比,越發顯得劉喜之前一見陛下態度轉冷,就想要放棄顧文君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這樣的人才,就該供起來吶!
以前,劉喜都只是從陛下、還有浣墨那兒間接地瞭解顧文君的智謀,今個兒,他算是徹底領略過了。
簡直就是個妖孽!
多虧顧文君是效忠陛下,要是投靠了敬王,那可能真要反了天了!
劉喜正慶幸,還好自己那一通胡作非為,沒有真的害了顧文君和陛下的關係。
就聽顧文君問話:“張御正張首輔遞了什麼摺子?”
“你說首輔大人?他一向明哲保身,愛惜羽毛,不會輕易下場。敬王說不動,陛下也說不動他。”劉喜一愣,連忙回過神來,仔細解答顧文君的問題。
顧文君氣也不喘地追問:“那六部呢,向著敬王的有多少,又有多少保持中立,還有多少反對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