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差點忘了,敬王是昨夜趕回京城的,就在他夜審陳長必的時候!
一旦將前後的細節聯絡起來,蕭允煜頓時眼神清明,心態也恢復平和。
他口中低喃:“皇叔,你也一定想不到吧,你手中那顆埋藏得最深的棋子,還是被顧文君揪了出來。宮中的訊息斷了,你回來的時候,是不是很著急啊。”
一支御筆提起蘸過硃砂,蕭允煜又落筆,就著那奏摺上誤沾的一點塗抹開,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批註曰:“不可!百姓疾苦,敬王身為皇室,也當體恤民間,切莫鋪張浪費。怎麼離京的,就怎麼回來!”
一批完,蕭允煜便甩了筆,氣勢斐然。
陛下終於大發神威,斷然否絕了一干臣子的狗屁奏章,可是顧文君就還得繼續伏低做小。
劉喜沒有守著。
所以顧文君一開門出去,迎面的就是兩個面生的小太監,但他們也機靈,都知道對顧文君問好,甜著嘴巴喊:“顧公子好。”
一個小太監道:“劉公公去辦事了,就讓我們守著,說等顧公子出來,就去知會一聲。”
他說著,另一個便飛快地一動,知道要馬上跑去通報劉喜。
顧文君本來就是被劉喜推進去勸話的,也不覺得自己出來還能瞞過劉喜。
但是對上劉喜,顧文君就覺得頭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或多或少地沾染了陛下的習性,也起了疑心,顧文君總覺得,劉喜看她的眼神不對,像是提防著什麼似的,讓她十分不舒服。
“顧公子,要不我先帶你去一間屋子裡坐著,等等劉公公吧,他馬上就來。”
那留下來的小太監嘴巴一張,就不停地冒出話來,顧文君連忙豎起手指,往唇上一壓。“噓,陛下在午憩,你好好守在這裡,別打擾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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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陛下早就已經醒了,但是不影響顧文君拉陛下出來逞威風。
果然,這話一出比什麼都有用,一下子就把小太監嚇住了,哪怕有劉喜的命令,他也不敢挽留顧文君,更不敢多嘴一句。
顧文君想要趁機溜走,但是陛下的宮殿看似防守泛泛,實則戒備森嚴,她獨自一個人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浣墨帶她進來,也得由浣墨帶她離開。
所以,顧文君便按原路返回到偏房,去找浣墨。她運氣好,浣墨還留在那裡捯飭,沒有離開。
一見到顧文君安然無恙地回來,浣墨面色一喜流露出由衷的高興。
忙問道:“顧公子都和陛下說清楚了嗎,陛下知道金蠶蠱有解,心情是不是好轉許多?”
顧文君剛要回答,可眼神一錯,就看見浣墨身後那張空蕩蕩的長榻。
原本躺在上面的洗碧不見了。
她凝眉片刻,還是先問了一句:“咦,洗碧呢?”
現在洗碧相當於是活生生的藥人,浣墨不可能傷害藥人的性命,可是顧文君卻有另一層擔心。她怕浣墨心狠,真如之前嚇唬的那樣,廢去洗碧的眼、舌、耳和手腳,真把洗碧變成一個煉藥的人彘器具。
那這樣,就越了顧文君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