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轉接連地砸過來,一件事比一件事更加驚奇,李棟升哪裡敢議論,頓時點頭如搗蒜地應下來。
顧文君三言兩語就把他應付了過去。
雖然李太醫為人可靠,但到底是普通的民間大夫出身,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許多的陰暗內情,她不便與李棟升講。顧文君也只好瞞著。
李棟升一走,浣墨就接上了顧文君,卻一打眼就發現了顧公子那眼下的淺色烏青,顧文君明顯神態黯然,有幾分蕭瑟。
“顧公子,可是滌桃照顧得不好?”浣墨神情轉冷,帶上幾分幽森的煞氣。
“不是,是我想著陛下的事情,自己睡不著。”顧文君解釋。
她一說完,便眼睜睜看著浣墨的臉色變戲法似的,從冷凝轉成了柔和,竟然還對顧文君勾起一抹淺笑道:“顧公子當真牽掛陛下,要是陛下知道了,也一定會開心的。”
即便浣墨臉上掛著笑,但顧文君還是從浣墨眼底看出一絲深深擔憂。
心念微動,顧文君就想到深夜裡突然出現的那張紙條。
“對了,敬王回京了!”
這訊息既然都遞到她這裡來,一定也更早地呈到了陛下的案頭,連她見了都覺得心思難安,那陛下怕是更加心浮氣躁。
陛下和太后之間,橫著陳年舊怨,難以泯滅。而陛下與敬王之間,則是龍爭虎鬥,關於皇位之爭,避無可避。
敬王不會罷休,陛下更不會放過自己的小皇叔。
顧文君思及此處,轉頭和滌桃囑咐一句,“我出去一趟,之後回來。”
滌桃有些害怕浣墨,半躲在屋門後邊,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浣墨見滌桃還算乖覺,也沒有再發難,立即帶著顧文君動身出發,“顧公子,我們走吧。今天陛下心情不大好,還希望顧公子多擔待些,為陛下分憂。”
她早有預料,也不覺得驚奇,只是沉著臉點頭。
可是儘管顧文君做足了心理準備,經過陛下宮殿的時候,還是被裡面“叮鈴哐啷”一陣巨響嚇了一跳。
“一群牆頭草廢物!朕養著這一幫大臣,難道就為了讓他們氣朕的嗎!”
“啪!”
一座硯臺砸在了緊閉的門上,在紙窗上飛濺黑墨,染深了朱漆的木,隨後又沉悶地落在地上,讓人心臟緊縮。
“陛下息怒啊,千萬彆氣著自己的身子!敬王回來,那就讓他回來好了,人在京城裡起碼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更方便監視。”
“那他私自離京的事怎麼算,你要朕就這麼忍了?”
哪怕隔著一扇門窗,顧文君也能聽見蕭允煜那低沉陰冷的聲音,他一定是氣得不輕,就連每一句話梢都帶上了殺意。
浣墨沒有帶顧文君去前殿,而是繞進偏房,浣墨低聲說話:“昨夜陛下一直在審陳長必,想讓陳長必供出謀後主使是敬王。”
“他招了?”顧文君不大信地反問,但見著浣墨神情深幽,她又想起陳長必那陰譎鬼魅的模樣,壓低氣音:“還是被審死了?”
浣墨緩慢地搖了搖頭。
“人才審到一半,京城港守就連夜來報,敬王啟程回京,他要皇家迎船!”
“你說什麼!”
敬王竟然要求按照王爺的規格迎接他歸京!
這確實無措,可是——
顧文君的雙眼微睜,不敢置信,“可敬王明明是暗自離開京城的,他為什麼還要大肆迴歸,徒惹爭議?”
這根本不像敬王的作風啊!
“今天早朝大臣們就在議論,幾乎一半的人同意迎接敬王,也有反對的,但是所有人都勸著陛下為大局著想,放過敬王離京之事,惹得陛下大發雷霆,直接提前解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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