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看,蕭允煜竟然萌生了一種荒謬,覺得自己才是對不起顧文君的那個人,心虛理虧起來。
他眉間一沉籠下一層陰影,原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氣氛凝固下來,猶如實質,壓在屋裡所有人的心頭,讓人發慌。
“誒,陛下!”
劉喜見蕭允煜久久不接那藥碗,剛要急著張口勸陛下喝,就被浣墨一把拉住,使了好幾個眼色,這才慢半拍地明白過來。
藥有問題!
但又不是大問題。
陛下之前裝昏,顧文君這就用一碗聞著就發苦的藥回擊!
吃過一次打,劉喜記了教訓。他馬上就縮回了身子,不敢再多說。
現在他是知道了,陛下和顧文君之間的事情,最好讓這兩人自己解決,他有罪在身,哪有這個資格說話。
浣墨倒不是好心,只是怕這當口惹怒陛下,她和劉喜雙雙犯錯,她自己又搞砸了陛下交代的的事情,讓顧文君發現不對,這時再激怒蕭允煜,那他們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僵持久了,這場面就不好看了。
顧文君終究不敢那麼強硬,見蕭允煜面色深沉,眸光銳利,她氣一短,想著自己瞞著陛下的事情也多了去,就慫了下來,收回那舉著藥碗的手。
“陛下剛醒來,不想喝藥就算了,等之後再服用吧。”顧文君為蕭允煜找了個臺階,就要把藥放下。
但是她手臂剛一彎回,就被坐起身的蕭允煜伸手拉住,他大手一緊錮住顧文君的臂彎,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擠出話。
“慢著!朕有說不喝嗎?”
蕭允煜陰沉著臉,滿是煞氣,但他還是一咬牙,張手奪過了藥碗,一口倒進了嘴裡,根本吞嚥也無地全數灌進去,連一滴藥汁都沒有漏出。
可即便他速度飛快地飲下,只與嘴巴接觸了一瞬,但還是被這鋪天蓋地的苦麻得喉間作嘔,從膽胃裡泛上一陣陣噁心的乾澀。
額間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成拳,蕭允煜強忍著摔碗的衝動,好好放下空碗,卻還是在榻上砸出“啪”的巨大聲響。
說話也像是切齒地咒著:“顧文君,朕醒也醒了,藥都喝了,這樣夠了沒有?”
浣墨和劉喜雙雙一抖,退後一步,噤若寒蟬,只當自己是一根看不見,聽不見,什麼感覺也沒有的木頭。
要是對別人,陛下這般作態,怕是下一句就要下令砍了那人的頭吧!
可換成了顧文君……
陛下竟然把那藥全部都喝掉了!
不光劉喜駭然,浣墨都被嚇得驚懼非常,心臟緊縮。
“陛下……難不成,你以為你與我發生了什麼嗎?”顧文君似是猜出了什麼,小心地試探問道。
堂堂一個天子皇帝,為什麼對她顧文君裝昏。
她試探來試探去,才有幾分猜測。
陛下顯然重視她,想要留下她。
可蕭允煜偏偏記得一丁半點,不記得全部,以為是同她肌膚相親過了,卻又還以為她是個男子,於是惱怒生恨又百般糾結,怕她因為厭惡想走,這才想要裝昏矇混過去,讓她也無法拒絕。
但是他這般精心算計,卻被顧文君看穿,還被她一語道破,蕭允煜終於惱羞成恨,勃然大怒。
他支起身子,一手揚起就要揮來,“顧文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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