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脫落下來,露出陳長必的臉。那陰柔的五官也因為疼痛,皺的畸形而醜陋,不堪入目。
原來就有些蒼白的面板更是煞白如紙色,十分難看。
他的下巴應聲脫臼,連閉合也合不上,連著喉嚨裡的鮮血和口水一起流下,滴落到地上,狼狽骯髒。
馬上就有人認出這張臉來,大叫:“陳御醫,怎麼會是陳長必啊?”
“等一等,陳御醫不是吳承的徒弟麼?”
“他是太醫令使之徒,前途一片光明,為什麼想不開要刺殺太后啊?”
“可怕!那這人埋伏在太醫院,一定是所圖更多。陛下又猜對了,一定是有巨大的陰謀!”
大勢已去。蕭允煜甚至透過捉拿他,進一步抬高了自己在宮中的威嚴。
從前宮人只是敬畏陛下,今夜過後,等宮中傳遍慈寧宮裡的離奇反轉,全皇宮上下的宮僕們都會多上一分尊崇。
原來陛下並不是貪戀美人姿色,一切都是為了太后佈局捉拿刺客!
好一番算計。
陳長必臉色灰敗,他知道自己是輸了。
徹底輸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撐住之後的刑罰,不能洩露半點有關敬王的訊息。陳長必眼中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只有胸膛的傷處燒著不甘心的痛苦。
“蕭允煜怎麼可能比主子還要多算一步,這小皇帝才多大,他絕不可能比敬王殿下還聰明!”
陳長必不死心地想:“不,一定是有人教他的。”一個人名跳進陳長必的腦海。
“顧、文、君!”
他懊恨不已,“我早該想到的,那顧文君是連主子都看重的人,我怎麼能放任他留在蕭允煜的身邊。”
想到顧文君那張漂亮絕色的面孔下,竟有那樣深不可測的城府心機,陳長必都覺得忌憚驚懼。
他那絕望灰暗的眼裡,忽然燃起一陣瘋狂的火光,“我死不死無所謂,但是這個顧文君,絕對不能留給蕭允煜……”
陳長必抓耳撓腮,想得腦子和渾身上下的傷痛齊齊發作,才終於想到:“哦,對了,那侍寢女人身上的藥,可不能浪費!出了事情,顧文君總得去治吧,我等著看你們的笑話,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
可惜他張著嘴巴,混著血和口水囈語,喊叫什麼完全聽不清楚。
蕭允煜冷冷地掃過一眼,根本不屑理會陳長必的痴態,他徑直把那廢人陳長必扔給一眾錦衣衛,轉身就往慈寧宮外走。
身後宮人立刻緊緊跟上,一刻也不敢離了陛下,當然也不敢靠的過近,唯恐被陛上那不怒自威的龍氣灼傷。
捉了陳長必,蕭允煜依然神色陰沉,鬱郁不得喜色。
這地方,是那個老女人的宮殿!
即便蕭允煜知道,那真正的太后,已經被他親手掐死了,活著的是假冒的常太后,而不是季太后季月然了。可是慈寧宮裡還到處都沾染著季月然的氣息,讓蕭允煜作嘔。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現在,他只想去太醫院,去見顧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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