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說一句話,就像是把鋒利的刀片在季卿卿的咽喉處送近了一寸。
“本宮怎麼知道,不!本宮確實是掌管著後宮,但是哪裡會閒到去記那些宮女的作風!”季卿卿已經語無倫次起來。
論權術,季卿卿根本玩不過顧文君。
只能如風中蒲柳般,瑟瑟發抖,等著認栽。
哪怕季卿卿知道陛下看在季家的面子上,不會罰得過重,季卿卿也不由得惶恐。
季卿卿料到陛下英明神武,她的這種伎倆早晚暴露,但也沒想到這麼快被顧文君扒了這麼個底朝天。
私自教唆宮人,在宮中動用私刑還推卸罪責,嫁禍他人,條條罪名累起來,也足夠陛下大發雷霆之怒了。
這時,原來裝可憐,不肯吱聲的洗碧又活過來,揪著陛下的龍袍訴苦:“陛下,洗碧腿疼,臉上也好疼。”
顧文君瞥了一眼,內心平靜,不置可否。
那洗碧支稜著一條被顧文君重新包紮過的腿,也還能把陛下貼得這麼緊,真是拼命吶。
可是洗碧卻看不到,蕭允煜的手指微動,不動聲色地把洗碧往外推,僵冷地側過半邊身子,避開了大部體不願被她碰觸太多。
但陛下沒有甩開這個賤人,就足以讓季卿卿恨得快要發抖,於心恨罵:“這兩頭倒的牆頭草賤婢,給本宮等著!”
一見顧文君佔了上風,季卿卿很可能真的要被揪出來受罰,洗碧報復心切,馬上就開始賣慘,想讓陛下為她做主。
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誰也不願得罪,就想著撿漏。
洗碧卻把兩邊都惹惱。
季卿卿懷恨在心,徹底記住了這個宮女,暗暗謀算什麼時候和這賤人算賬。
顧文君也收起了自己那些發散過多的憐憫同情心,不再覺得洗碧可憐。
等利用完所有價值,她也不管陛下會怎麼處置洗碧了。
“好,那就照顧文君說的,來驗吧。”蕭允煜幾不可查地冷嗤一聲。
他藉機就將那骯髒的賤婢推了出去,總算不用摟著,蕭允煜示意洗碧把臉轉向季卿卿,沉聲道:“季貴妃,你聽到顧文君之前的話了。既然你說是顧文君動的手,顧文君說是你,朕也沒有親眼看到,不知道到底是那個吃了豹子膽的東西敢欺君犯上,那就一個個來驗吧,你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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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碧咬了唇,忍著眼中的興奮。
嬌俏可人的臉仍然帶著蒼白,幾道紅腫的印記刻在兩頰,還帶著幾絲血跡,觸目驚心。
但能看季卿卿倒黴,洗碧都不覺得身子難受了,等著季卿卿被逼著來對掌印,當場抓到季卿卿一個罪證確鑿!
可是那巴掌就是季卿卿打的,她怎麼敢起來去核對。
季卿卿身子僵在原地,一時動也不動。
見此,顧文君抿唇不語,蕭允煜寒了眼芒,不等他發話,身後一直安靜的大太監劉喜替陛下開口教訓:“季貴妃,你是沒聽到陛下的話,還是聽到了打算抗旨不尊吶!”
太監的嗓門尖利,鑽進季卿卿的耳朵裡,激得她一抖,手指掐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