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陶然打扮得油頭粉面,臉上被酒氣一醺,紅得一片油膩,還有一些青腫的傷勢痕跡,他張嘴要罵卻擠出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他身上也帶著被老爹揍出來的傷,走路不穩,一個踉蹌就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這下不止王子逸大笑,就連一樓享樂的客人們也都看得分明,頓時發出轟然笑聲,全在看陶然的笑話!
“你們!”
陶然眼睛都開始發紅,氣得發瘋。他緩不過這口氣,心想那個遮遮掩掩的顧文君,連真名都不敢用,卻得了皇帝陛下的喜歡,壓過他就算了。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王公子算什麼東西!
京城裡有名有姓的王家,他可都認識!
就是沒這個姓王的!
反正肯定不是京城的名門望族。
花媽媽怕兩邊真鬧起來,連連使眼色,“好了,王公子初來乍到,陶公子是春風殿的老客人了,別動火呀。”
“柳如!還不快出來,把陶公子扶進去!”
那頭牌終於一步三挪地邁出來,不愧是春風殿的花魁。胭脂粉面,蜜糖紅唇,眼波流轉間勾人心絃。那身芙蓉紅綾也是好看得禁,裙襬還隨著她一蕩一蕩的,弄得人心癢癢。
若是往常,柳如一現身,春風殿裡的客人一定會看得痴了。
可今天,這裡的客人們卻都已經領教過了另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竟然都沒有露出什麼異色,讓高傲的柳如心裡十分不滿。
看過素衫長身的顧文君,再看細腰露胸的柳如,頓覺得庸俗!
原來美人和美人,也差得那麼大!
王子逸忍不住嘀咕一聲:“什麼頭牌,也就是庸脂俗粉。”
偏偏柳如耳朵尖,聽得分明,她彎眉一豎,像兩把小鐮刀絞起,眼睛緊緊盯著王子逸,“這位公子,對奴家有什麼不滿嗎?”
花媽媽眼神一厲,“柳如!”
柳如這才不情不願地扶起醉倒的陶然進屋了。
誰知陶然一進去卻一把揮開了柳如,嘴裡是酒氣帶著兇意:“隔壁的不是想要你嗎?本公子就暫時把你賞給他們!”
他仗著醉意,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你,把這包東西下到酒裡,然後回來,讓那個姓王的好好出一回醜!好處少不了你的!”
柳如原本還不樂意,聽到後面,面上也是一喜。
她長相好,一進了春風殿就被捧成花魁,心高氣傲還心腸笑。那王公子見了她不僅不誇,還諷刺她庸俗。
柳如暗暗記恨在心,早就有心要弄一下那個王公子了。
“陶公子放心!”
她巧笑著接過那包東西,撒嬌:“柳如一會兒就回來,好好伺候您!”
這邊溫聲細語,郎情妾意的,隔壁卻只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假男子坐著喝酒。
秦宸把王子逸拉了進來,就受到顧文君劈頭蓋臉一頓教訓。
“子逸,你別太得意忘形!這是什麼地方,是京城不是你老家江東!”
顧文君有心教導,更是不留情面,“就算陶然倒黴,他的書被禁了,又三年不得科舉,但是他爹還是禮部中郎令!就算你們王家是皇商,他想找麻煩也容易得很!”
一碼歸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