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顧文君一邊默唸,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
雖然她這是去顧家救人,不是去碼頭偷渡回京,不用怕敬王出手。只是在這敏感的時期,一著不慎就很可能害得滿盤皆輸。
要是顧文君能鐵了心不管,是最好的。
可偏偏她手腕潑辣強硬,心腸卻不夠狠。
“少爺,這邊!”
阿武輕巧地翻身上了一道牆,一縱就躍到牆頭,他之前來顧家的時候,就探過了路。
而且他受過訓練,夜裡也能不受影響地看路,是領路人。
他伸手,使勁一提,就將細瘦長條的顧文君拉了起來,轉瞬提到牆的另一邊。
“噓,小心點。”
徐修言緊緊地跟在顧文君後面,把她護在中間,也順利翻過了顧家的門牆。
這一趟夜行找人,最終是他們三個連夜換了身行頭出來。
本來王子逸鬧著也要和顧文君一起,她好說歹說才用“萬一情況不對,需要一個人通風報信”的理由說服了王子逸留在王家等人回來。
阿武有功夫底子,能保護她;徐修言救妹心切,不可能跟來;而顧文君則能隨機應變,負責動腦,而且她也想再探一探顧家,順便試探敬王。
所以三人組合是最合適的。
顧文君壓低了自己嗓音,啞聲道:“走,去柴房。”
徐修言耳朵微豎,神情一凜,他飛快地伸手一把按住顧文君,“等等,為什麼先去柴房?你要做什麼,你答應過我要找秀容的!應該去顧瑾的屋子那邊!”
他緊張激動,聲音就響了,說話聲一長在寂靜的黑夜裡猶為明顯,急得顧文君捂住徐修言的嘴巴。
“小點聲!”
她瞪了眼,隨後想到夜裡光暗,徐修言不一定看得見,便用合攏手指,收住他那張總是刻薄壞事的嘴。
徐修言自知失言,抵在顧文君的掌心中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那手貼得緊,他微微一動,就與那細膩潤滑的面板上下摩擦,只覺得自己是浸入了一卷絲綢,被輕柔綿軟的觸感包裹,甚是極妙。
“難怪顧瑾要折騰出,真假顧文君,是男是女的戲碼,換了我也要懷疑。這小子,不是個女子,真是可惜了。”
即便他滿心都是妹妹的安危,徐修言心裡也不由得一蕩,暢想連篇。
但是見顧文君和阿武都看過來,兩雙眼睛都直直盯著他看,徐修言一哂,掛不住臉,用力地轉頭別開顧文君的手。
忙低聲問:“你要去柴房做什麼?”
“當然是去找你的妹妹,剛進門的顧少夫人,徐秀容。”
徐修言頓時驚魂飛魄,嚇得什麼旖思都沒了,“不可能!秀容怎麼會在柴房裡!”
“你還記得萍姑嗎?”顧文君跟著阿武動身,一邊輕巧地移動身形一邊和徐修言低語。
“萍姑?她怎麼了?”
徐修言是後面晚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