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李棟升隱約聽到了幾句話。
“春風殿,敬王……太后之死……江東……”
分開,李棟升都聽得懂,但合在一起,他又不明白了。
但他惜命,不會問。
李棟升從小小的慶禾縣,一路來到京城,還從醫藥店老闆一躍成為官位在身的太醫,環境和地位的巨大變化,讓他做事更加小心。
雖然感激顧文君的提攜之恩,卻也心中複雜,不知道自己進宮是福是禍。
偏偏這一次,李棟升又被顧文君勾下去,跳進另一個大坑,還要親手算計太后娘娘,李棟升心裡煩亂。
要不是顧文君實在太懂人心,輕而易舉地就引|誘了李棟升,他不會那麼輕易地答應。
畢竟,加害太后,那可是死罪!
他心裡還有些轉不過彎,仍把自己當普通的小老闆,很是怕死。
所以李棟升想盡辦法來討好陛下,就怕陛下一個不悅,事發之後就把他推出去頂罪。
陛下陰沉威嚴,李棟升不敢輕易接近。
而陛邊的人,秦川深沉鋒利,大太監劉喜又過於圓滑,看來看去,李棟升只好盡力拉攏浣墨了,舔著一張老臉喊浣墨“姑姑”。
“浣墨姑姑,我看陛下心情不好,應該是有疾思,我可以開幾幅方子,讓太醫院送來,幫助陛下清心解憂。”
浣墨面色不顯任何情緒,只是似笑非笑地:“要是李太醫能早一點想出治好太后‘疾病’的法子,陛下自然就會龍心大悅了。”
李棟升忍不住冒汗。
他的醫術,確實比不上顧文君,就算之前有太后做試驗品,給他試藥,卻還是止步於顧文君的治標不治本的抑毒藥方。
誰知太后還如此忍得住,就是毒發了,明白過來自己是中計中毒,寧願死死咬著壓捱過去就是不肯拿解藥,把自己逼瘋害死,也不願意給蕭允煜一個活路。
當真狠毒。
陛下又等不及,直接闖了慈寧宮,逼問太后解藥,就逼出今夜這些事情來。
要是顧文君在陛邊的話,事情可能就不會發展到這種無解的僵局了。李棟升又不禁感嘆顧文君的本領。
顧文君不在,對皇宮,對陛下,對李棟升自己,影響都太大了。
相之才,不可或缺。
“這……確實是微臣的錯。”
六月的夜晚,深宮中也生起熱風,李棟升卻在黑夜裡不斷流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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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墨髮出幾聲笑:“李太醫也不用太過擔心,你是顧文君的人,你還怕陛下怪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