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張玄的錯覺，而是他多年煉丹經驗以來的直覺。
就像是之前那一陣火候的驟然加劇又緩緩放平一樣。
如果要說成功的原理，他精通丹道，完全可以在事後分析出一大堆的原理。
但是在沒有這個決定之前，在沒有這麼做之前。
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只能說，是他多年煉丹的經驗、手感促使他這麼做，他當時就是感覺這麼做是正確的，除此之外別無解釋。
丹成之後，他可以解釋很多很多，藥材藥性分析，為何需要突然加大火候等等——事實上，他僅僅是遵循了自己的手感與本能而已。
開啟爐蓋，爐內果然是如同玉珠一樣的完美品質丹藥。
四顆完美品質的先天煉體丹。
張玄將四顆丹藥收起，細細體味剛才的煉丹感覺，分析出自己剛才加那一點火候的真正緣故所在——原來藥材在那時候，需要一點推力，才能更加完美的融合。
而自己之前捉摸不定的，就是這麼一點推力。
也正是欠缺了這麼一點推力，精品品質的先天煉體丹就是沒有辦法變成完美品質的先天煉體丹。
煉丹之道，果然奇妙，甚至可稱為精妙。
以正確的丹方，正確的手法，正確的火候，一絲一毫差錯不得，這才是煉丹。
若是如同現在的煉丹師一樣，拿著有謬誤的丹方，一次次地賭運氣，那麼煉丹之道，也就距離滅亡不久了。
張玄想到這裡，又想到自己曾經的煉丹、求丹之路，心中莫名生出一種火熱的感覺。
在這亂山城，在這個煉丹小家族張家之內，自己的弟子劉山桐將會糾正這種丹道上的不正之風。
而只要自己和自己的弟子還在，這樣的糾正、真正的丹道，便會漸漸地，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這何嘗不是一個足以告慰他心中丹道志向的宏偉目標？
懷著這樣火熱的心情，張玄的興致超乎尋常的高昂，他又繼續開始煉丹。
第二爐，完美品質先天煉體丹。
第三爐，完美品質先天煉體丹。
第四爐、第五爐……
張玄的心內火熱，懷著拯救丹道，對丹道的熱愛，一口氣往下煉丹。
他的頭腦卻又冷靜無比，清晰明白。
就在這樣略有些矛盾的狀態之中，一直到最後一爐丹藥煉製完畢，張玄才終於停下來。
此時一個白天已經過去，黑夜也走了一大半。
十爐丹藥，每一爐都是完美品質的先天煉體丹。
完美，令張玄也感覺滿意。
如飲了美酒，醺然而溫軟。
“好，這是一個好徵兆。”張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