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格四
景緻慌張地用手掌抹去落在他身上的淚，可一邊擦，淚卻一邊掉。
她擦也擦不乾淨，一時更委屈了。
在對上商觴的眼神時，她就知道了結局，可沒想到他會讓她這麼下不來臺，非得要逼問她不成。
她怎麼能開得了口？
內心的羞恥感已經爆棚，剛剛的蠢蠢欲動如今都變成了驚慌膽怯。
商觴看著她無聲落淚的樣子，心就軟了。
說話的聲音也溫柔了起來。
“景緻，你告訴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就霧濛濛地看著他，淚珠還在不斷地掉著。
“我知道的。”
商觴就微閉了閉眼，火氣有點兒上來，他猛地嚥了口口水，將心底的火壓了下去。
“為什麼這麼做？”
景緻咬了咬唇，擦乾了眼淚。
他什麼也不對她說，他什麼也不給她講，她覺得委屈。
靜念說她最好不要先表白，她也知道先表白的人總是低頭的那一方。
但是，但是，他不說。
沒關係，那她說開好了。
她不在乎這些先後。
景緻擦乾了淚，眼眸裡滿是堅定。
“我願意的。”
但商觴卻垂著眼，看不清情緒。
許久，他掐在她腰間的手也鬆開了，聲音還是很溫和，他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順著她的發。
“景緻，喜歡一個人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你明白嗎？就算再喜歡，也應該要知道珍重自己才對。”
景緻的身子就顫了一顫，心就沉了下去。
商觴看在眼裡，卻繼續道。
“人，應當最愛自己，然後才能有愛別人的資格。但若是連自己都沒有辦法珍重的話，怎麼能說愛別人呢？還是說…”
他頓了頓，明知不可能，但依然說了。
“還是說…你只是被欲.望衝昏了頭腦，為談戀愛而談戀愛，想要獵奇的心理使你衝動。不管是那一種情況，景緻，你讓我很失望。”
“可是，可是你…”
景緻不甘心地動了動身子，向身後看了眼。
商觴眼眸連抬也沒抬，回她“不過是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而已，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他說話時，語氣依然溫柔，甚至還安撫性地拍著她的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說什麼情話呢。
他就這樣以最溫和的姿態，說出了最殘酷的話。
景緻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下一秒眸內升騰起了霧氣，兩顆晶瑩的淚珠迅速地凝結，然後砸下。
在這一刻，羞恥感終究是打敗了所有的歡喜，她突然覺得喜歡商觴會是一件讓人特別難堪的事情。
她慌張地低了頭，無措地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邁過他。
因為同一個姿勢保持的太久，她的腿也麻了，站起來跨過他的時候，身子不小心向他的方向栽倒，她迅速伸手按在沙發上來阻擋兩人的接觸。
可手腕吃力過重向一旁一扭，就碰到了商觴的胳膊，下一秒她就受驚一般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