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淵看著白舒舒,眼睛裡細微的沉澱藍色讓他的眼睛似是看不清楚下面的深海,這樣的眼神讓白舒舒越來越慌。
她一貫喜歡直截了當,但是動了動嘴皮,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澄清,坦白,比她想象的要更難。
也許叫其他人見了會覺得好笑,但是換位思考一下便會覺得。
是啊,她到底要如何告訴別人,自己是一隻成了精的貓咪?又是如何繫結了一個任務,前來拯救你的人生?
聽上去很像是一個笑話。
世間多的是有情人袒露,但是最終能心無旁蒂接受的,又有幾雙人呢?
白舒舒苦笑。
而且,又或許是因為她看過太多種套路,瞭解過太多故事,太過熟悉劇情的種種走向,反而在真的投身於一個故事中充滿猶疑,遲遲不敢舉棋。
萬一這一步棋子落下,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呢?那該怎麼辦?可以讀檔重來嗎?
斷然不行。
於是白舒舒陷入了沉默。
她甚至隱隱的能感覺到謝知淵真正想要問的是什麼?
但是……
原來人的心焦慮到一種境界,真的可以自我欺騙,哄弄的真像是她所想的另一個答案。
那一天謝知淵看了白舒舒很長時間,但最終還是沒有深問。
白舒舒沉默了很久,她知道謝知淵在看著她,但是他沒有說話,她也就好像當做不知道的樣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最後兩個人沉默的道了“晚安”,去了各自的房間。
明明分別時那麼想念,那麼努力的為了再一次相見而努力,可是真的見了的時候,誰也沒有想過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直到白舒舒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還是一點都不想說話。
零三零左瞅右瞅看了她半晌,頗為憂心忡忡的問:[宿主,是不是吾說錯什麼話了?]
才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零三零就算是再遲鈍,也能感覺的出來白舒舒的不對勁。
白舒舒搖了搖頭,翻身把自己捲進被子裡,不想交談的意思不言而喻。
零三零無法,只得又縮了回去,時時關注著白舒舒的情緒變化。
白舒舒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夜裡一切寂靜,不用再面對那個人,她的情緒總算能平穩一些,情緒也緩和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