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然對他們接受的命令產生了懷疑,決定為自己而活,但到底,背棄的還是曾經自己刻在了骨子裡的信念。
謝知淵選擇先對他們道謝。
光月笑了笑,無可厚非。
他們願意把所有的東西都交代清楚,除了對謝知淵的信任,還有的就是對謝知淵能幫他們解開這一迷惑的信任。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沉默了一會兒後,謝知淵道:“毀滅的盡頭是新生。”
謝知淵既然會這麼說,其他人就知道他已經有一些想法。
謝知淵道:“我曾經在南a區待過,遇到舒舒以後我們並沒有選擇向南a區而去,而是選擇了西行去喪屍病毒的發源地尋找一切未知的答案。”
謝知淵沒有說自己失去了記憶這一件事,因為到現在未知謝知淵也半點都沒能回憶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荒地,所以不提也就罷了。
倒是謝知淵這樣一說,白舒舒想起來了自己剛來這個位面救了蘇雲的時候,她問蘇雲要到哪裡去。
蘇雲說她想去南b區投奔親戚。
現在想想……
呵。
投奔個腿的親戚。
白舒舒笑了笑:基本上這也就能確定蘇雲不是什麼好人了吧。
白舒舒其實一直都避免著隨便去定一個人的罪,可是蘇雲一次次踩在她尾巴尖上的所作所為,終於讓白舒舒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她的表情很平常,所以沒有人注意到白舒舒有什麼異樣,繼續拔高了精神聽謝知淵說。
“從剛開始我就覺得,造成末世的因在這裡,能改變這個世界的果也在這裡。”
謝知淵的手放在深紅色絨布的沙發布面上,微弱的燈光下襯出了一種潔白的感覺:“我覺得,能改變世界的那個果,可以在客觀條件上達成人類與喪屍和平相處的條件,能讓喪屍……重新變成人類。”
即使早就有所猜到,但是等謝知淵真正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還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種不可置信的眩暈感。
在這樣的世界裡,如果誰敢說“將喪屍重新變成人類”?誰敢這樣狂妄。
但是當謝知淵真的說出來以後,所有人只是情緒上有所波動,竟然真的相信。
“……我感覺我現在像是在做夢,喪屍,變成人類?”
光月喃喃。
與喪屍殊死搏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時候,冷酷清醒的軍人本質也從未讓他有過這樣聽上去荒謬到了極致的想法。
林萱芸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從她的表情來看,她心裡所想的也和光月差不多。
兩個人齊齊失神,謝知淵給了他們時間回神。
在這段時間裡他偏過頭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他身邊的白舒舒。
她的眼睛依然澄澈,從中間能看得出毫無保留的相信。
意識到謝知淵的目光,白舒舒也看了過去。
於是,兩個人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到底是身經百戰的軍人,光月和林萱芸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林萱芸問謝知淵:“真的有可能嗎?”
與其說真的想知道答案,不如說是想告訴自己的心一個答案。
謝知淵搖了搖頭:“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