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和印明瓏一起做出了這樣許逆容玄的行為,早就應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等到真的面對的時候還是壓力很大。
容玄對印明瓏的支援……倒是極大的緩和了壓力,但是真到了要面對的時候,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的白舒舒還是沒出息的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終於有了著落點以後腦袋一陣陣發暈,白舒舒就像是癱坐在地上一樣,又記得不能給印明瓏和自己丟面子的事,只能麻木的一邊裝作淡定一邊小口的吃喝,聽歌舞昇平,人聲微微在宴會中間傳過。
一小口酒下去,白舒舒的眼睛微微一亮,緊接著又抿了一口。
酒液微涼,入口又酸又甜,還帶著一股麻麻的感覺,入口後所化的地方逐漸變得溫暖。
白舒舒生平第一次覺得酒也很好喝,一個沒忍住,一口接一口的一杯很快就見了底。
還覺好喝,於是又倒了一杯。
我就再多喝一點,就一點,也不會出什麼事的。
眾目睽睽之下的白舒舒一是為了找點事做,二是真的貪這點酒的味道,不知不覺又喝下去了好幾杯。
謝長安看在眼裡,也並未說什麼。
青年人的宴會而已,為了避免失態忘形這種窘境,準備的酒自然也不會是什麼烈酒,喝多了也並沒什麼影響。
酒壯人膽,白舒舒喝了好幾杯以後終於放下了酒杯,懶懶的撐在桌子上,看宴會廳中姑娘們雪白的肌膚。
倒是有了幾分重臣淡然又有威嚴的樣子。
但白舒舒很快漸漸覺察到了不對。
落入肚子裡的酒液漸漸從溫熱變成冰涼,漸漸刺入四肢百骸。
白舒舒的臉色發白,一時之間疼得本來有些飄忽忽的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是酒中本來有問題,還是……
思維勉力集中,白舒舒一邊在思索的時候一邊裝著若無其事,最後卻在寒涼的一波波衝擊之中潰不成軍。
疼是那種百萬根針紮在身上一樣的疼,還帶著源源不絕的寒冷,來的又兇又猛,白舒舒甚至來不及抵抗,意識就很快模糊了。
只是身體裡脊背處剩下了最後一點氣支撐著她能坐住而已。
疼,是真的疼!是不會致死的疼,甚至還能讓你留有一點力氣,但正因為是這樣的痛才叫人更加不能忍受!
這是白舒舒第二回吃到這樣的苦,卻依然沒有什麼長進。
只有離她最近的謝長安能夠看出來白舒舒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下唇被咬的蒼白。
目光落在自己桌前擺著的酒壺,謝長安抿了抿唇。
不對,不像是酒的問題,酒壺是宴會前就單人單桌拜訪好的,就連他都不知道印明瓏和白舒舒這一出,又怎麼提前陷害白舒舒。
看這症狀,倒像是……
倒像是銘心毒,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它的發作提前了。
白舒舒早就無心思考這個問題,她的意識已經全部模糊,最後的一點支撐都要隨時崩潰。
漸漸已經有人察覺出了她的不對。
印明瓏擔憂的目光也落在了白舒舒身上。
雖然現在本不該有什麼過於親密的接觸,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印明瓏無意與謝長安目光相撞,兩個人皆是微微一愣。
謝長安站起來行禮:“陛下,微臣見白小姐身體有所抱恙,恐怕不能再等,請允許微臣帶她下去休息一番。”
印明瓏自然允了。
歌舞因為這一出意外也已經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謝長安身上。
眾多人各有猜疑推測的目光之下,謝長安直接攔腰抱起白舒舒大步離開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