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白舒舒最後看了一眼正平心靜氣和容玄講話的謝長安,只從面上看,絲毫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是你死我活的政敵關係……
更別說因為對方是謝長安,容玄的那點欠揍的氣焰都收了起來。
遠遠看著兩個人彬彬有禮的舉止在正常中透露著怪異。
論政客的自我修養……
和剛才一樣,白舒舒沒敢看多久,裝著不經意轉身和小皇帝一起走了。
可能是因為印明瓏確實沒有實權,在皇宮中的地位確實十分慘淡。
來的時候有容玄作陪還像那麼一回事,等走的時候……
可以說是根本沒有人理會。
白舒舒一邊跟著小皇帝一邊小心觀察著她的神色。
又放心又心酸的是發現印明瓏對自己的這種處境早就見怪不怪,一臉淡然。
“陛下,去御書房嗎?”
想了想,白舒舒換上笑意盈盈的表情,問。
印明瓏回頭,見白舒舒向她請示:“你還跟著啊。”
因為知道了小皇帝沒什麼架子,白舒舒自然了不少:“陛下沒有下令讓奴婢退下之前,奴婢可不敢一個人走掉了。”
按理是這樣說,可是事實上,除了白舒舒以外的其他人,確實也沒把小皇帝當回事,容玄不在就更加沒必要看小皇帝的臉色,早就走了個七七八八。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印明瓏無言,看著白舒舒,神色終於緩和了不少:“走,我們去御書房。”
雖然,真正送到御書房去的檔案都是容玄排查後,非常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印明瓏還是堅持要去。
白舒舒大概能懂這種感覺。
忍下對敵人刻意的施捨,一股攥著一個機會就要努力向上生長的倔強。
白舒舒靜靜站在一邊看著伏案看文書的印明瓏發呆,思緒飄的很遠,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惆悵。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容玄才能明白他對女孩的照顧在女孩眼裡都是羞辱,又要什麼時候起才能明白他那莫名的自尊心是拒絕兩個人心靈想通的最大阻礙?
但是白舒舒知道,凡此種種,在小說裡都會經歷種種大難折磨,誤會與錯過後才能懂得彼此的真心。
在此之前,任何旁觀者的著急都是徒勞。
不破不立,叫人怎不生出又遺憾又無奈的情緒。
“你在想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印明瓏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筆,歪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