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含義極深。
白舒舒在一瞬間身體微僵,覺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那個眼神中所含的深意,但卻在下一秒下意識的避開了那個呼之欲出的猜測,像往常一樣,向謝亦然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謝亦然沉默。
那天很晚之後,謝亦然把已經喝的大醉的林妍扶到客房休息,白舒舒則坐在餐桌前對著一桌子的冷羹剩飯和好感條發呆。
上面的數字……經過漫長的時間後已經完全不復從前,達到了一個白舒舒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數字——八十五。
與之相對的,時間也只剩下了一個月。
完成任務已經遙遙在望,白舒舒卻有點開心不起來。
十一個月以前,她也以為攻略下謝亦然,是一件不能想象的事,覺得他把自己的心防設定的太重,不允許任何人踏入。直到後來,是愈接觸,愈瞭解。
白舒舒無意識的撥弄著桌子上擺放的一束花,想。
興許有些人,可以輕而易舉的允許別人進入自己的世界與心房,是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是掌控者,例如賀涏。
而有些人,抗拒著任何人的接近了解,無論再多的偶遇與合適,對他們來說都是無動於衷。但這些人倘若有一天接受、允許了某個人成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那時間,便是消融他們隔閡最好的利器。
白舒舒更願意稱這樣的情感為長情。
餘生只為一人長情。
謝亦然走近,站在白舒舒身後摸了摸她的頭,像順了順小貓咪的毛,成功收穫了小姑娘略驚訝的眼神一個,謝亦然毫無讓小姑娘嚇了一跳的心理負擔,笑了笑,開始動手收拾碗筷:“去休息吧,我把碗洗了。”
白舒舒偏著頭看他,鼻尖距離他的氣息很近,沉默了一瞬後點了點頭,在謝亦然若有若無的餘光注視下遛上了樓梯。
她明白自己心裡的不舒服是因為什麼,但她也無可奈何。
白舒舒現在別無所求,只求在最後的一個月時間裡,好感度順順利利的漲滿,然後離開。
結果就蹦出來了又一件,把謝亦然推上了熱搜榜第一的大事。
就在最近幾天的一個晚上,謝亦然和白舒舒在拍完一組雜誌照片的工作後返回時,再一次被一個白舒舒非常熟悉——也就是白舒舒剛剛穿越過來時遇到,藏在櫃子裡的那個私生粉堵住了,也許是因為長久以來外界對白舒舒和謝亦然之間曖昧的眼光,這次這個私生粉是衝著白舒舒來的。
還是那把熟悉的小刀,還是那張熟悉的、瘋狂、失去理智的臉。情急之下,避無可避,謝亦然再次向私生粉動了手,縱然本身的身手不錯,但還是在沒有任何東西防身,還要護著白舒舒的情況下,被劃了一刀在手上,立刻就汩汩的湧出了鮮血。
白舒舒反應過來的下一秒,眼淚急的直落,偏偏捱了刀子的人還能一邊雲淡風輕的安慰白舒舒沒事,一邊打電話報了警。
不偏不倚,好巧不巧,這一次來的還是當初那幾位警察。試圖行兇的少女倒是神色不懼,一臉讓人想要敲開腦子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的理直氣壯,瞭解她之間就打算毀掉謝亦然這一經過的警察都替她感到羞恥。謝亦然按照規矩詳細的描述了一遍事情經過,讓警察做好記錄。
到了最後警察要把這個幾個月前才從拘留所出去的少女再度帶回去的時候,謝亦然明明笑著,眼角唇角卻都是熒幕外的人從未見過的陰騖:“第二次明知故犯,即使是未成年,你們也應該明白該怎麼處理。”
是警告,也是真正的怒意。
警察只是無關的人,卻也因為謝亦然當時的眼神和語氣生出了些許毛骨悚然之意。
連忙保證會說明加強處理結果,謝亦然才冷冷看著警車遠去。
因為考慮到謝亦然身上的爭議本來就有不少,謝亦然和林妍商量後本來並不準備把這件事鬧大,想讓它就這樣沉寂下去,卻終於還是難以防住有心人趁機起風作浪。
甚至沒有隔夜,這件事在當晚,事情發生後不到四個小時,就被人爆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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