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橫出,以苓長月的速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一瞬間後,塵埃落定。
臺下安靜數秒,反應不過神來。
這不奇怪,白舒舒自己都沒有想到。
默了一下,白舒舒無奈舉手表示認輸,脖頸上的寒意這才散了。
苓長月收起了自己的劍,因為並不著急與白舒舒拉開距離的意思,所以,他的聲音就像貼在白舒舒耳邊傳來的一樣。
“承讓。”
“……謝謝師兄指教。”
白舒舒不動聲色的向後避了避,乾脆利落跳下了臺,向謝恙走去。
在這個過程中,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在眾目睽睽之中失敗是什麼樣的感覺。
“苓師兄剛剛用的那一招是什麼,我眼睛還沒反應過來……”
“一招,就一招,白舒舒就輸了。”
“虧我還說過凌雲峰要崛起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一字一句,皆落入耳。
先前的驚歎有之,現在則全部變成了諷刺風涼話。
白舒舒抿抿唇,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的結果突然就變得有壓力起來。
苓長月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
已經收起的劍一動,凌厲的劍芒再次外放。
少年一樣天真的笑容下藏著寒意與冷酷:“安靜一點,可以嗎?”
無論是在怎麼樣的世界,有無條例約束,不變的是,人們總有一種從眾心理,一種習慣性去跟隨潮流,一種心裡想著,我只是和大家一起說了一兩句應該沒事、或者能承擔什麼責任的想法。
像依附於基本秩序上的蛀蟲,偷著人們視線裡的漏洞,自甘墮落著,成為“惡”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