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主府中,魏明甲求見趙臨裕獲得准許後徑直走進書房。
低頭伏在書案上的趙臨裕頭也不抬的開口道:“王兄可是來交名單的?先放在桌子上吧。”
聽到對方對方略帶冰冷的聲音,再看看桌子上擺的一堆信紙,魏明甲臉上露出瞭然在之色。
“將軍,這次名單是在下閒逛之際猛然想到的,可否借筆墨一用?”
這時趙臨裕聞言微微抬頭瞧了他一眼,旋即說道:“我這書案大的很,不妨事。”
聽到對方含蓄的首肯,上前幾步,拿起一支墨筆和一襲紙張,洋洋灑灑的將方才尚青花交給自己信紙上的名字寫了上去。
用了沒多久,魏明甲拿起紙張微微晃動試圖風乾,將名單放在趙臨裕的書案上,對方卻是也不曾扭頭看一眼。
似乎是差距到魏明甲的氣息,趙臨裕伏案開口道:“還有要事嗎?”
魏明甲瞧著對方片刻,旋即拱手說道:“將軍可要除掉呼延陀?”
一直伏案揮動墨筆的趙臨裕聽到魏明甲此話,停頓一刻,忽然抬頭說道:“我為何要除掉他?你知不知道呼延陀在所有將士心中的地位?你知不知道這衝陽城、金江城都是怎麼打下來的!?”
看的對方的眼睛,魏明甲沉聲說道:“正是因為在下清楚,所以才會與將軍您一樣的想法。”
“今日呼延陀回到衝陽城的狀況將軍也開到了,這還是打了敗仗的呼延陀,若今日呼延陀是凱旋歸來,將士的心裡還有將軍您嗎?”
這話算是說到了趙臨裕的心坎兒裡,自從將呼延陀調動南部攻打漁涼城,趙臨裕除了尋常的糧草提供之外,將所有的供給全部斷絕,甚至到最後連糧草都以吃緊為由削減了不少。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搓一搓呼延陀在所有將士中的地位,無論是衝陽城還是金江城,呼延陀的功勞太大了,他必須要將這種事態扼殺在搖籃裡。
本以為一場敗仗就會打消不少將士心底對於呼延陀的盲目崇拜,但今天的事實已經證明,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若是今日的狀況不會發生,或者說沒有今日那麼激烈,他趙臨裕倒是或許能再細細思考著留下呼延陀一命,但現在看來,呼延陀必須死!
見對方已經猜出個大概,趙臨裕倒是沒有再拿什麼口頭大義來當遮羞布,反而大大方方的頷首承認說道:“我要除掉他,沒錯,還有何話要說?”
瞧見對方就這樣承認,饒是魏明甲都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不瞞將軍,在下方才閒逛便是去了呼延陀的府邸。”
聽到魏明甲這番話,趙臨裕微微一愣說道:“有話便直說,莫要兜兜轉轉的。”
不耐煩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好奇,魏明甲於是拱手將所有的事都告知了趙臨裕。
除去了些許見不得光的內容,魏明甲將所有的概況都說了出來。
特別是聽到魏明甲說呼延陀沒有造反的意願時,趙臨裕禁不住冷笑,是,他呼延陀即便此刻沒有造反的念頭,那將來呢?
一旦他的聲勢在將士之中更進一步,到那時會依舊沒有其他的想法嗎?
見到趙臨裕沉思,魏明甲拱手說道:“想必將軍已經對呼延陀做好了必殺的準備,而眼下將軍恐怕還沒有罪名去論定呼延陀。”
這話再次說進了趙臨裕的心坎兒裡,本來這次給呼延陀定的主要罪名便是攻打漁涼城失敗這一項,但無論怎麼看,這都不能領將士滿意。
倒是魏明甲這一次給他送來了一個大好的機會,一單那侯羌武暗自出兵,自己完完全全可以把握住這次機會牽連到呼延陀的身上,畢竟誰都知道侯羌武可是他呼延陀的親信將領。
真要抓到了侯羌武,等於抓到了呼延陀的命脈,接著砍在呼延陀脖子上的那一刀,縱然將士心底或許有不瞞,但這也是呼延陀咎由自取的結果,完全不會打擊自己的威望。
將這一切都捋清楚之後,趙臨裕臉上難得露出開懷的笑容,那模樣像極了一頭計劃已然完成的老狐狸。
趙臨裕對於魏明甲倒是沒有起半點疑心,魏明甲來自北晉,而北晉一直與西楚處於敵對狀態,自己在西楚造反,自然會應得北晉的支援,魏明甲幫自己合情合理。這也是為何告訴魏明甲事情前後都不猶豫的原因之一。
看著魏明甲,趙臨裕開口笑道:“這件事,趙某人就先謝過王兄了,這些日子因為呼延陀的事一直冷落了王兄,還望王兄莫要見怪。”
心中冷笑一聲,冷落是真,至於是不是因為呼延陀,真當自己看不出來?
雖然心底如此想,表面上還是笑著說道:“將軍這就看低在下了不是?在下若是對將軍不滿今日有怎會走那麼一遭?孰輕孰重,在下還是能看清的。”
瞧著魏明甲的臉色變化,趙臨裕大笑幾聲,旋即拿起魏明甲剛剛擬好的名單看了起來。
片刻後,趙臨裕皺眉說道:“當初我起兵之時,將這查衝陽城以及金江城附近的山賊勢力一同整合了,如今這金江城附近應該沒有山賊勢力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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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趙臨裕略起疑心,魏明甲開口笑道:“有舊勢力消亡,就有新勢力新生。再或許對方本就是我北晉扶持的暗棋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