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有了。只要我父母平安,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我真的顧不上了。”
說完這句話,門生幾乎是癱倒在床上。
一個側身,鼻樑上的眼鏡滑了下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撈,卻不小心把眼鏡打翻在了地上。
看著他這幅虛弱的樣子,小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算了。”
我撿起眼鏡想要還給門生,手在接觸到眼鏡的時候,卻立馬縮了回來,心頭一緊。
“你近視多少度?”
“兩百五吧,另一邊好像是兩百三。”門生有些狐疑地看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問他眼鏡度數的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不用思考,像機械人一樣生活,早已成了門生的日常。
“你的近視度數不高,鏡片也很薄,為什麼眼鏡這麼重?”
門神的鼻樑兩側有小小的凹陷,那是常年戴眼鏡留下的痕跡。
門生並不想和我在這個問題上有過多的糾纏,見我不肯把眼鏡還給他,他又把手給縮了回去,怏怏回答道,“我不知道,大概是純金的緣故吧?”
“整個鏡框都是純金的?”
“應該是吧?”
“應該?這個眼鏡不是你自己買的嗎?”
我把眼鏡放到跟前,細細端詳,果然在鏡框和鏡片的活動介面處發現了異常。
門生狐疑地看著我,“不是,有什麼問題嗎?這裡有規定不能戴純金的眼鏡嗎?”
“沒有規定。”
“那不就行了。我累了,想睡一覺,沒什麼事的話,晚點再說吧。”門生閃過一絲倦容,他睜眼都十分吃力。
“這眼鏡是從哪來的?”
“別人送的,生日禮物。”
知道門生的眼睛度數,並且還送純金的定製鏡框,兩人的關係應該不簡單。
“誰送你的?”
“這很重要嗎?”門生打了個哈欠,五官皺成一團,“是包倩倩送我的,去年的生日禮物了。”
“包倩倩?”我再次和門生確定道。
“嗯。我都告訴你了,你可以把眼鏡還給我了嗎?”
我認真注視著門生,門生平躺在床上,枕頭被腦袋壓出了一個印子,他渾身不修邊幅,但是手上的指甲卻被修剪得很乾淨。
他朝我伸出手,我卻把眼鏡放到了口袋裡。
門生一愣,隨後笑了,“這眼鏡是能值點錢,要是你喜歡的話,你就拿去吧,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不過作為交換,你能幫我給去看看我兒子嗎?帶瓶純牛奶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補充點高鈣蛋白,長得快。”
我認真觀察著門生的表情,他並沒有想我預想中的那麼緊張,也沒有堅持要把眼鏡拿回去。
“你真的不知道這個眼鏡裡有監聽器嗎?”
不只是門生,就連小羅都愣住了?
“監聽器?什麼監聽器?”
“不可能,這眼鏡一天也沒離開過我身邊,沒有人有機會往裡面放監聽器。”
“如果是定製的時候,就放進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