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玲這個電話幾乎打了有一個小時,我的腳都快站累了,她還在滔滔不絕。
後面的話我沒有繼續聽下去,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膝蓋,我重新坐會到了石凳上。
新的疑問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如果門醫生的出軌物件是包倩倩,那為什麼包倩倩要把所有的罪證往門生的身上推,這似乎並不符合常理。
一個奇怪的想法湧了出來,我猛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幾乎要按捺不住狂跳的的心臟。
在沒有直接的證據之前,這件事,就讓它先藏在我的腦海裡吧。
我站起來得太突然,完全沒有注意到石凳旁邊的易拉罐,剛才一個轉身,易拉罐立刻被踢出去了好長一段距離。
易拉罐每撞擊一次地上的碎石發出金屬聲,我的心就提起來一次。
我越是緊張,易拉罐就滾得愈發地歡快,好像是故意和我作對一樣。
“秦法醫?”
雖然我極力在避免這這一幕,但是華玲還是發現了我。
她注視著我,似乎在揣測我是否有聽到她的對話。
我有些心虛,“你也來公園?”
“我剛搬過來沒多久,看到公園免費開放就進來了——最近因為疫情,好多地方都不營業了,難得有個公園是開著門的,況且還免費。”
華玲還是一如既往地藏不住情緒,和我說話的時候慌慌張張的,眼睛時不時地瞟向周邊。握住手機的右手因為用力,手指的關節異常突出。
“我也差不多。”
“你也住在這附近嗎?”
其實我看得出來華玲是想早點結束和我的對話的,但是可能過於緊張,只要空氣一安靜下來,她就會開始沒話找話。
這樣一來,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走開,只好硬著頭皮和她寒暄。
“嗯,就在附近。”
“在清湖小區嗎?”
看來,華玲住在清湖小區。聽到她這麼說以後,我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同一個小區。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以後,華玲一直在發力的手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住得也不算遠,但是也說不上很近,能在這裡遇見也算是緣分了。秦法醫,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啊,不是,和我朋友。”我生怕說自己是一個人以後,她因為不想冷場,會腦子一熱提出和我一起逛公園。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肯定會忍不住問出那個問題的。
現在,還不到時候。
“和朋友嗎?”
華玲微微踮起腳尖朝我的身後看,當看到空無一人的石凳以後,她滿臉狐疑。
“嗯,和朋友。他肚子有點不舒服,上廁所去了,我在這裡等他。”
“你.......你在這裡等他很久了嗎?”
華玲仍然在試探,皺緊的眉頭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安,她迫切地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聽到她電話裡的內容。
我突然覺得嘴唇有點癢,下意識舔了舔,撒了第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言去圓謊。
“沒有很久,剛來。你在這裡很久了嗎?”